外面的雪还没停,被风卷的漫天弥漫,连近处的景色都看不太清。
毕竟被内射了好几次,齐楚身上有点发烧了。
他察觉到枕边的谢家钰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去穿衣,也艰难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趁着谢家钰没发现他醒过来,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拽住了对方的衣摆。
谢家钰顿了一下,回过身探手摸了摸齐楚发烫的额头,半蹲下来平视着齐楚的眼睛,语气温柔的简直能把马德里的雪尽数化开,“晋级赛没什么看头。你继续睡,我很快回来。”
齐楚抬眼看他,声音哑的像被砂纸刚刚磨过,“有多快?”
“我谢三秒绝不是浪得虚名。”谢家钰逗他,齐楚皮肤很白,此时因身体发热,连着脸颊蔓到胸口都透出些潮红,谢家钰的心揪着疼,他将被子掖好在齐楚的肩头,“睡吧,你再睁眼我肯定回来。”
齐楚眨了眨眼,仍是注视着他看。
被这般如胶似漆的注视着,谢家钰脚下半步都舍不得移开,他又凑近了些,将额头贴在齐楚的额头上,哼歌给他听,“他朝双鬓花白,情意也寄山水。”
这首谢家钰教过他粤语发音,他自然而然的接了低声下句,“常陪着你,永伴着你,到山水清幽处,身边有了你,心中有了你,世间温情在我心里”
谢家钰摸了摸他的头发,偏过头嗤笑出声,“不准啊,楚哥,你这粤语听着真烫嘴。”
谢家钰离开之后,齐楚觉得头实在是沉的厉害,身上突然一阵一阵的发冷,根本睡不着,他摸过床头的手机。
开了静音之后一直忘了调回来,屏幕显示有29个来自杨乐苏的未接来电。
他皱了皱眉,给人回拨了过去。
国内应该是三更半夜了,但杨乐苏还是只让电话滴滴了一声就接了起来,“你他妈可算接电话了啊。”
这声音听着比他这位正发烧的更加憔悴疲惫。齐楚心里咯噔一下。
“齐怀远非法私藏枪支,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大摇大摆的被放出来了。不知道黄金案和制毒贩毒的那些逼事儿都是谁给他压下来的,全他妈是证据不足这老厉鬼前天炸了我的房子,我手上的五十噚表盘崩碎了,都不走字儿了。”
“我现在打着石膏都不敢住院,怕死,天天在警局窝着睡弹簧床呢。”杨乐苏叹了一口气,想到哪儿说哪儿,“你哥在马来西亚有警方保护,不用太担心。这两天齐怀远没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攒个大的,你先别回国。”
薄屏的手机扛不住猛地一下使尽全力的捏握,齐楚听到清晰的玻璃碎裂声音,才注意到自己捏碎了手机液晶显示屏的边角。
他挂断了电话。
酒店房间的灯光温暖而昏暗,他盯着眼前的茶色玻璃墙,忽然回过了头,精致的床头雕花柱贴靠着的同样是这茶色的镜面,齐楚抬手在镜面上叩了叩,声音有些空洞,还似乎带了回响。
他皱起眉,伸直食指,指尖儿触碰到冰凉的镜面,果然,与镜中成像没有一点儿距离。
是双面镜。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齐楚接起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并不急着说话,均匀而平稳的呼吸着,在话筒里听起来格外的诡异。
齐楚垂下眼捏了捏鼻梁,再次睁开了眼睛,先行开了口,“干爹。”
齐怀远冷笑了一声,语气悠哉的像是评论笼子里金丝雀的毛色是否足够鲜艳,“谢家的二少爷可真是艳福不浅。你在床上竟然是那个样子。”
齐怀远似乎离话筒远了一些,紧接着是钝器敲击在人骨头上的声音,却只是一声闷哼,没有任何的尖叫声,齐怀远在那头继续说话,“丫头,和太子打个招呼?”
“不用了。我知道优优在您那里。”齐楚急忙出了声,齐怀远那些叫人开口的方法一个比一个遭罪。
“还有这位,福大命大的大少爷。”齐怀远在笑。
谢家麟居然也在。
“如果不够,你的那些同学,对了,还有常跟着你的那几个马仔我都一起喊过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齐楚说。
“小楚。回到我身边。”齐怀远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点神经质,听起来像歌舞剧的饱含深情的咏叹。
齐楚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抬了手,想摘下左耳上的钻石耳钉。
“这个不可以。想留下求救讯息?”齐怀远在那边儿笑了一声,“以为我猜不到这是那位小少爷送你的?”
齐楚垂下了手。
话筒里有脚步声,似乎是齐怀远在来回踱步,“过来吧。”
毕竟这里是西班牙。齐怀远带来的人手有限,黎优优的腿上有好大一道伤口,根本使不上劲儿,齐楚扶着她跑不了多快,再加上谢家麟又常年养尊处优,跑了两条街之后就基本体力透支了。
眼看着巷尾被涌上来的人群堵的水泄不通,齐楚快跑了几步,拉开了一辆警车的车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