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欲要上车。看见原本进去马车里的古净言正蹲在门前,一手提着帘布望着段策,说了句进去吧,段策就上了马车。
等两位主子都做好后,段磊才跳上车辕,拍拍一边侍卫的肩膀,侍卫理解就立马挥动手中的缰绳,拿着马鞭往马身上一抽,开始驾着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
自从段策拉着人离开后,段麟也已经没了心思继续留下来,今早还有不少奏折在等着处理,而段策又不进宫,只派了个段磊进来,这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所以等段磊把那堆奏折批完三分之二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紧接着又要沐浴更衣赴宴。
“啧!”发出一道不满的声音,段策忍不住脑袋的晕厥感和恶心感,实在忍无可忍就扔了手上的奏折。
没有时间休息,使得段麟一天下来都昏昏沉沉的,尤其是刚刚还被灌了一些酒,精神更加不好了,此时正一手撑着头,想要抵抗从脑袋那里传来的昏沉和无力感。
“皇上,您怎么了?”
身边坐着的贵妃见段麟面色不好,一惊,连忙上前用女子才有的甜甜的声音询问,一双柔软的玉手想要摸上段麟的额头,身体也因为向前倾而倒入段麟的怀里。
“无碍。”
一股花香的香味传到鼻腔里,使得段麟有一瞬间的反胃,想要推开身上的女人,但尚在的理智警告他不许这样做,所以忍着恶心说了句无碍,挥挥手让贵妃起身然后自己带头走了。
脚下的步伐有些踉跄,身后传来响亮的跪安声,一句接一句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呵呵,吾皇?皇是谁?是他段麟吗?是吗?
“滚!通通都给朕滚!”
回到玄龙殿里时,身边的总管乔徳良几次向段麟抱贵妃求见,正十分头痛的段麟顾不上什么官家背景,使劲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东西掉落的声音伴随这段麟的怒吼传到外面,惊到了正在外面要进来的贵妃。
:娘娘您听,今个儿皇上忙于朝政,没有时间休息,如今因国事导致心燥,所以娘娘请回吧。“
乔徳良是段麟唯一值得相信的,也是段麟唯一的心腹,贵妃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杏眼朝紧闭的房门一看,叮嘱乔徳良有什么消息通知她便走了。乔徳良能坐到这内务总管也不全是靠段麟对他的信赖,当下点头答应送走了贵妃,转身进了房间。
房里是一地的狼藉,而刚刚怒吼的段麟已经恢复理智,然后在在一地狼狈之中安静地批改剩下的奏折。乔徳良没有收拾,只是静悄悄地推出去,下去准备醒酒的汤药,段麟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任何声音。
等到乔徳良送药汤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在收拾着一地狼藉,而他的皇上正趴在桌案上睡着,身上盖着一件宽大而陌生的衣服。
”沈公子。“
端着托盘轻声走进房间,乔徳良将托盘放在另一张圆桌上面然后走到那个人身边拿过手中的东西,男子也不推脱,将手里的奏折一应地放到乔徳良的手上,然后绕开地面的碎物,走到了正在熟睡的段麟身边。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段麟一睡下就没有醒过来,就算有些许的噪音也吵不了睡得正香的段麟。
白衣男子,也就是乔徳良口中的沈公子沈华棠抱着熟睡的段麟进了里殿,将人轻轻地放在巨大的龙床上,掀来那明黄色的被褥盖好,自己也蹲在了床前,素白修长的手指拂上段麟的脸庞。
龙床很大,足够有三四个成年男子上去躺下的空间,此时只有段麟一人睡在床边,宽大的龙床更是将段麟衬得人娇小。
头低着,几缕长发滑落耳际延伸到了枕头上,沈华棠抬起身子在段麟紧皱的眉头上落下一吻,然后用指尖试图将皱起的眉头抚平,沈华棠不知道段麟在梦里究竟看见了什么,才使得眉如此紧皱,还带着一丝令沈华棠心疼不已的孤寂和痛楚。
“终归是放不下你啊,好好地跟你这个孩子计较些什么呢?明明知道你的无助的,是我不好。”
将头抵在段麟不算厚实的胸膛上,沈华棠的话充满的自责和心疼,闭上眼睛,传进鼻腔的全是段麟身上的沉香。耳边抵在胸膛上,安静地聆听着专属段麟的心跳。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段麟,你可知你罪大恶极,夺了我的心?
脱了衣裳,沈华棠上了床揽着段麟,等将人完完全全搂进怀里,才减少一些心中的涩痛,脸轻轻地贴近段麟的光滑的额头上研磨着。
那个时候他比怀里的人还幼稚,只顾着一时气不过、也没有看到段麟的难处,才责怪他没有心,在转身走远了却后悔莫及。
直到今晚站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上,遥遥望着那个跌坐在椅子上的尚未成熟的少年,沈华棠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究竟干出了什么事情,恼悔不已。
但是沈华棠没有出去,没有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将那个故作坚强的人带走,而是选择段麟独处在偌大而冷清的宫殿中抵不住困意睡去的时候出现,将身上的外衫盖住已经消瘦不少的少年。
皇宫里一夜浅眠,错过了花好月圆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