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会长的斡旋

    “布莱客先生，好久不见。”

    “昆恩。”布莱客与对方握手，示意他坐下，“还是该叫——会长先生了？”

    昆恩笑笑，接过槐特递上的杯子，冲他挤了下眼睛：“谢谢。”

    他不紧不慢地搅着咖啡，微妙地顿了片刻才又转向布莱客：“我今天不是为了兄弟会的事情来的，所以叫名字就好。”

    布莱客眯起眼睛。昆恩身上萦绕着一种非常熟悉的压力感，让他想起两人初遇的那个夜晚。不过比起当年低眉顺眼的男孩，对方倒是更像那时身边圆滑世故的金发青年了。

    “还是有点怀念呢”布莱客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明明以前是那么可爱的孩子，装腔作势真不适合你。”

    槐特也递给布莱客一杯咖啡，趁机拧了下他的手背，示意他对自己的朋友客气点。

    “哈哈，真是抱歉。”昆恩温和地笑着，屋里的气温却似乎骤然降了几分，“也许我今天该带个小朋友过来一起？”

    “不用不用！”布莱客哂笑着避开槐特锋利的眼神，拉他坐在自己身边，“不开玩笑了，说正事。”

    “在此之前——”昆恩拿出几份文件，“这是我们之前交流过的新保密协议，您可以让法务再确认一下。”

    “我相信你们。”布莱客嘴上说着，还是拿过来迅速浏览一遍，确认无误才签了字，“好啦，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昆恩拿出平板，把耳机递给二人，点开了视频，就像他之前给金和辛格展示时一样。

    “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呃”

    屏幕上是并拢的膝盖、规规矩矩扣在一起的双手。忽然，另一只手覆上了西裤裹着的大腿，青筋虬结，向两腿间抚去。画面闪动了一下，前调查局长的脸忽然入镜，又很快回到那只放肆的手上。

    “先生？这”两条腿别扭地蠕动，年轻的双手颤抖着，试图不那么强硬地制止对方的进犯，“我只是想给您提供真实的证据而已，是，是在帮助您的调查啊”

    “哟，那我还得谢谢你？”调查局长嘲讽，拂开他的手探身过来，“可是你说了‘希望’我帮你做点什么呀～”

    “可是，可是您的调查方向是错的啊！那些是故意做的伪证，我可以证明的！”慌乱的声音越拔越高，“您公布这些错误结论，也会影响您事务所的声誉啊！”

    “我这些只是初步调查，之后再慧眼‘发现’问题改过来就好。”前局长不顾反对扯开他的裤子，“不过你家公司已经在资金链断裂边缘了吧？这个消息放出去几天，即使之后再辟谣也来不及咯～”

    “不，不要这样，求求您”

    “所以，你还是得求我。”天旋地转，实木桌面忽然迎面扑来，“要求人，就得乖乖付出代价，你的前辈们没教你么？”

    “可是，可是呜呜呜！”一个口球在眼前晃了晃，消失在镜头下方，争辩的声音变成一阵沉闷的哼鸣。

    之后的镜头长时间定在桌面上摇摇晃晃，只听得到破空的噼啪声和被堵住的痛苦尖叫。昆恩调小音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们之前做的一个实验品，给几个处境比较危险的新生先试用了，没想到真的录到这种事情。”他拈出盒子里类似隐形眼镜的小薄片，“这就是镜头，数据传输和录音模块都在耳机里。”

    “效果确实很惊人。”布莱客接过来摆弄，出神地看着上面折射出的彩虹色纹路，“续航时间怎么样？你们怎么解决发热问题的？安全性呢？”

    “我们用的无线供能”

    “这个男生怎么样了？”槐特打断昆恩。他脸色苍白，一直盯着屏幕。

    “伤得相当重，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过医生说他身体会恢复的。”昆恩叹了口气，“这位前局长下手越来越失控，我已经更新了关于他的警告。”

    不同于之前的讳莫如深，昆恩在金还没卸任前就开始计算各个荣誉会员的危险程度，编了个动态提醒的预警系统，公布给所有组和新生。

    目前看来这个系统似乎效果有限——要找危险分子的依然会铤而走险，就像之前笼统警告新生避开荣誉会员时一样。不过总体来看，这几年伤重住院的还是比往常少了一些。

    “我认识的调查局探员已经开始挖这个前局长的其他问题了，希望在他被控制住之前那些会员能听劝，别再去招惹他。”视频还在继续，前局长阴恻恻的笑脸和伤痕累累的肢体不断交替闪动，看得人眼晕。布莱客眉头拧成一团，终于移开了视线。昆恩也适时收回平板。

    “你打算拿这个去作为证据么？”布莱客问。昆恩抿起嘴，回忆自己和金之前的交谈。

    “你可以给你认识的那个探员看，但暂时不要作为证据提交。”金抱着手臂在房间里踱步，不时用力闭一下眼睛，试图清除印在视网膜上的影像，“这孩子！新生本来就不该独自接触荣誉会员，还专挑这种危险级别超高的”

    “好歹是前调查局长，没见过他疯起来谁会相信——说实在的，要不是你硬拦着，我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