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嘴!我就要打她!”
“这不行,贺小宝!你听二叔说,”贺晓年抓住站在床上边蹦边嚎的贺小宝,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
“二叔再跟你说一次,崔奶奶管你,那是应该的,只要她说的是对的,我们就不能和她顶嘴,听懂没有?如果你听懂了,咱们出去给崔奶奶道个歉,就可以吃草莓小布丁!”
贺小宝的哭声嘎嘣一下就停住了,他立即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听懂了,二叔!”
两个人出了卧室,贺晓年把贺小宝拉到崔阿姨面前。
结果还没等小宝道歉,崔阿姨转头看见贺晓年,又发起飙来:“晓年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年轻人,进屋怎么能不穿拖鞋呢?你光着脚丫子满地乱晃,孩子就会跟你学,咱先不说脏不脏,就说你要是有个脚气什么的,孩子不就被你传染了吗,啊?”
贺晓年僵在原地。
他父亲过世的早,母亲又改嫁很多年了,在公司里熬到现在,已经是首席设计师了,一向是他数落人,已经很多年都没人敢数落他了。他忍了半天,才把肚子里那团想一头把崔阿姨顶翻在地的烦躁之火压了下去。
他尴尬地笑了笑,“咳,我这不是,刚才进来的急,没来得及穿嘛,来来,小宝,快给崔奶奶道个歉!”
幸亏贺小宝很配合,为了个布丁,他十分乖巧地跟崔奶奶道了歉。
然后贺晓年就领着小宝去吃布丁。
刚打开小布丁的包装盒,被崔奶奶看到了,又老大不高兴,在旁边嘟嘟哝哝,“就知道给孩子瞎买吃的,他一小孩子,能有多大肚子,吃了这个待会儿怎么吃饭啊,啊?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讨好小孩子,老吃甜食,对牙也不好,又不好消化,回头闹了肚子,你伺候还是我伺候啊,啊?”
她一边数落,一边拿着扫帚扫地,扫到贺晓年的脚边时,毫无征兆地猛吼一嗓子:“起来,把脚抬起来!”
贺晓年毫无防备,吓的手一哆嗦,手里的小布丁“啪嗒”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坨。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还是小宝最先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回他哭得十分情真意切!
崔阿姨第二个反应过来,也不去哄小宝,兜头兜脸又开始数落贺晓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再叫你们买这些黏了咕咚的东西,掉到地上,扫都不好扫,你收拾还是我收拾,啊?”
贺晓年气得都快心律不齐了,这他妈花钱是请个保姆还是请了个老妈,我老妈没改嫁的时候也没这么凶过我和我哥啊!
他使劲儿一拍茶几,愤怒地吼起来:“你有完没完,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请你来是让你来骂我们的吗?”
崔阿姨拿着扫把定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估计她这辈子也跟贺晓年一样,数落别人的次数远多于被人数落的次数,挨了贺晓年这么个小年轻的一嗓子,顿时委屈的老脸都挂不住了,一把扔掉扫帚,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你了我,我说什么了我?我叫你穿拖鞋有错吗?我叫你别给孩子买甜食有错吗?啊,你就这么吼我,我多大岁数了,跟你这儿劳心劳力,一天天的操碎了心,呜呜~ 你好意思吗,就这么说我,呜呜~,我这是怎么了我,跑这儿来受这份闲气,我,我不干了,我走,我走!呜呜~”
她嗓门本就大,哭起来声音像石头划在玻璃上一样嘶嘶啦啦的,听得贺晓年直想把耳朵给撕下来。
偏偏贺小宝又被她的哭声给镇住了,自己也不哭了,严肃地看了会儿,凑到他二叔耳边软软地劝:“二叔,崔奶奶管你,那是应该的,只要她说的是对的,我们就不能和她顶嘴,听见没有?”
胡说八道,这他妈都谁教的!
……
贺晓年速度换掉了崔阿姨,又领回来一个李阿姨。
李阿姨是个外地打工嫂,据说既伺候过老人,也伺候过孩子,做了好多年保姆了,家政公司拍着胸脯保证,这个绝对专业。
专不专业的,对贺晓年来说不重要,最关键的是:一定要和蔼、可亲、废话少!
为了防止自己一个人容易看走眼,这次他还特意把阅人无数的销售部老大Adam找来一起帮忙把关。
李阿姨确实是个脾气不错的人,话也很少。
可是过了几天,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前天晚上回家买了八只山竹,结果今早起来一开冰箱,发现里面就剩下两只。他在冰箱前疑惑地摇了下头,临出门时叮嘱李阿姨:“阿姨,别让小宝吃太多水果啊,水果吃多了,容易拉肚子,他也不会好好吃饭了!”
“知道,我都晓得!”李阿姨笑呵呵地应着他。
当天晚上,他又买了两只大个的金煌芒,想着明早拿出一只,自己削点儿肉,剩下的再让李阿姨和贺小宝分着吃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看,冰箱里就剩下一只大芒果了。
贺晓年立即警醒,这要是贺小宝给偷吃掉的,那还了得!半夜三更吃掉整整一个金煌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