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给个机会

    杜威没有理会洛伊疑惑的眼神，继续道：“那时，刚出生的雄虫幼崽都要统一送到雄虫看护所，从小囚禁，对他们进行洗脑教育。长大后，好一点的被雌虫带回家，惨一点的就像刚才的影片，成为一件物品。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五百年。这五百年在历史上叫做暗夜时代。现在雄虫的历史课关于这部分都是一笔带过，反倒是雌虫都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说到这儿，杜威看着洛伊问道：“你觉得为什么这种模式会无法继续下去？”

    洛伊试探着猜测：“雄虫们奋起反抗？”

    杜威讽刺地笑了笑，“错了，是雌虫奋起反抗。”

    “雌虫？为什么？”洛伊不能理解。

    “如果你是雌虫，有了一个雄虫幼崽，你知道他以后的路有多艰难，你还忍心亲手把他送上这条路吗？”

    洛伊恍然大悟。

    杜威：“一方面是雌虫不想自己的雄子以后被享用，和他们天生对雄虫的保护欲作祟；另一方面是雄虫数量锐减，绝食和患上精神疾病的雄虫层出不穷。虫族自古就是雌多雄少，雌虫要想追求到雄虫得经过多番争斗。

    但在暗夜时代，雄虫的数量缩减到一个可怕的数字，不光是死亡率高，雄虫的出生率也急剧下降。雌虫不知道，雄虫的精神力不光可以为他们疏导，还可以影响虫蛋和幼崽，雄虫对他们能接触到的所有虫蛋和幼崽施加了精神刺激，使幼崽的夭折率也不断攀升。

    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一些雌虫为了保护自己的雄崽组成了反叛军，建立起虫族联盟，也就是现在虫族社会模式的雏形。经过百年的努力，他们的规模不断壮大，直到联盟推翻了暗夜时代的政权，解救所有雄虫，成立了议会来统领虫族，议会制度也一直沿用到了现在。”

    洛伊疑惑：“可是，那这样的话，还是在雌虫的统治下啊，为什么雄虫的地位还会这么高？”

    杜威喝了口水：“因为稀少，也因为精神力。”

    “在暗夜时代刚结束，虫族的雌雄比一度达到十万比一。雄虫的出生率甚至连续几年都是零。被救出的雄虫就像惊弓之鸟，对雌虫充满恐惧与疏离。他们不愿意接触雌虫，也不愿意生崽。像一只小蜗牛一样把自己关在壳里，雌虫没有关着他们，他们自己关住了自己。

    那几代雄虫的惊惶不安都被精神力甚至基因记了下来。以后出生的雄虫，包括我们这一代，都继承了这种不稳定的精神。这也是当代雄虫容易得心理疾病的原因之一。也是雌虫们对雄虫都小心翼翼哄着的原因之一。

    至于精神力，雌虫的精神空间是需要定期梳理的，如果没有雄虫给他们梳理，就很容易发生精神暴动，严重的甚至会寿命缩短，或者死亡。等级越高，暴动的可能性就越大，也就越需要梳理。

    所以雌虫既需要我们的精神力疏导，又需要我们的信息素度过发情期，还需要新生的幼崽。当雄虫数量减少，雌虫会比雄虫还感到恐慌。”

    杜威点了点屏幕，上面出现一只雄虫的照片，这只雄虫长相……非常漂亮，是看一眼都会感到惊艳的那种。他表情冷漠，银发银瞳，浅色的银色眼瞳让他看起来高不可攀，带着一种于世隔绝的孤傲。

    杜威崇敬地看着屏幕，对洛伊说道：“这就是雄虫协会的初代会长，思诺殿下，SS级的雄虫。就是这位殿下一千三百年前创办了雄虫协会，给了当时所有雄虫一种归属感。

    以后我要教你的精神力控制与使用也都是思诺殿下归纳总结，并教导给所有雄虫的。他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的祖师。”

    洛伊看向光屏，照片里的思诺像高山上的一捧雪，冰冷，又带着一丝晶莹的脆弱感。洛伊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生物，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现在的虫族，沿用了议会制度，由三大军团长、雄虫协会会长和十九个一级星球管理者组成议会。议会的会长采取选举制，现任会长是第一军团的团长赫尔。外面等你的那只小雌虫，实力不错但资历还是太浅，过个几十年可能有希望当上议会长。”

    “好了，洛伊，我累了。”杜威年纪大了，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感到疲惫，他按了按眉心。挥手示意洛伊离开：“你明天再来吧。”

    “那我就先走了，您注意休息。”洛伊回神，给杜威行了一礼。

    ……

    一直到回了病房，洛伊脑子里还是杜威今天讲的历史。

    “洛伊……”

    “嗯？”

    墨修看着洛伊从杜威那出来就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犹豫着开口：“杜威殿下……你们……”是不是讲了暗夜时代？是不是让你感到害怕？

    他没说完，洛伊却明白他的意思。看墨修有些紧张地样子，洛伊安慰道：“杜威老师确实讲了暗夜时代，但是，那些是历史，我不会因为历史而对现在没有伤害到我的雌虫有负面情绪。”

    墨修放下心，趁机试探道：“那以后你的住处你有想法吗？要是不想和耶克斯殿下住在一起，就要找个雌虫先订婚。”

    洛伊没想到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