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划过金属置的特殊仪器,留下云朵分离的痕迹。
口腔渗含的血腥味,头仰上耳侧的微微耳鸣,二者所带来的烦躁在看到这副场景有一瞬的清空。
啐了一口,祁朝安摸了把短而粗糙的寸头。顺头低的幅度视线刚好掠到铁丝高筑网后蹲坐的少年。
祁朝安也是个男的,对那男生好看的样貌并没太在意,使祁朝安饶有兴味的是B区的学生手里居然有烟。
这个世界的组成简单来说,是由open和保守两种人群构成。由高位者设置网之类为分界,居住在两边。
在祁朝安看来,B区的人乖巧地像兔子一样。看他规矩的头发,洁白的衬衫,鼻梁架着黑圆框眼镜,躲在两个建筑之间夹缝里半蹲在地上,靠着墙指着捏着烟。
祁朝安勾了勾嘴角,恶趣味地扒了下铁网试图吓他。
响声铮铮,倒是未见到对面惊吓,反而是警醒地盯过来。祁朝安吹了个口哨,随意道,“还有烟么?”
从铁网的缝隙里塞进来一整包,“哝,都给你。”
祁朝安个高,脾性气质上自认看上来凶,所以看到这样难免怀疑这小子不会是以为他勒索吧。
“不好抽,所以不要了。”归戎停顿了一下解释,见祁朝安收了烟,没有停留就走了。
隔着铁丝网看那人的背影走远,祁朝安边往烟盒外抖烟,边呢喃,“B区么。”
AB两区并非强制性的,两方也并非敌对的关系,按上边的人说法是相互理解,互不干涉,也没必要看到。虽说是随时可以了解对面的人是如何生活,但自小养成的习性,多少人并不关心。所以相关消息新闻都没心思报导。
这件事情对祁朝安倒是打了个好奇的头,虽然只是一时兴趣,没过一会儿就抛之于脑后。
老远,狗腿子娄满捂着发红的一只眼过来,“安哥你怎么走了呀,等你庆功宴呢。”
“去,你那眼还庆功宴,还不快去医院。”祁朝安拍了拍自个儿身上的灰,点上烟。
A区好多事情最后会用武力解决,因为恶心的人在讲歪理时贼烦。
祁朝安最烦那些一没道理就长篇大论的人,说了大堆全皆是废话,还离谱地因为无知而渐起底气,不是欠抽是什么。
他只好用拳头说话,全他娘的被逼的。娄腿子这眼是重了点,北院那人黑了两个,也算扯回来了,他这人讲道理,不多收北院的利息。
“这烟盒上有蓝牡丹,是B区的烟啊。”娄腿子发现了什么,咿呀叫唤起来。
祁朝安摊手来看,还真是,他都没怎么留意。娄腿子向来眼尖,祁朝安狭着眼问他,“你怎么知道?”
“害网上买套的时候看见的,样式还挺好看,想试试,结果居然都没法发过来。安哥,给我尝尝呗。”娄腿子眼馋,祁朝安递了一根,他掏出火机点火,他那破火机老久打不出来火,咔嚓咔嚓地。
祁朝安拿出火机示意,娄腿子赶忙伸上来,他边叼着边含糊地问,“哥,这是哪来的?”
祁朝安指了指铁网对面,“那边人给的。”
“不愧是安哥,识人面广,连对面的人都认识。”娄满不愧为狗腿子,要说识人打听消息,祁朝安还真不敢说比他厉害。“说起来,我听说有个B区的学生要来我们学校。”压低了点声音,“还是个omega。”
这确实是个令人新奇的消息,因为特殊性,A区基本没有omega,更别提未成年转区。随便哪一条出去都是大新闻,娄满欣喜地想看祁朝安的反应,谁料祁朝安表情一点没变,丢下烟蒂,说了句,“关我屁事。”真的丝毫不感兴趣。
不愧是安哥,娄腿子默默把烟蒂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去,激动地在后头跟着喊,“安哥等等我。”
信息素产生的不可控,在祁朝安眼里omega完全属于危险品,他最不喜欢不可控,得远离。
车辆沿着铁网墙,驶向一条越来越窄的马路。穿白衬衫的男生静静看向外边,前头坐着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制服,是B区特有的监管人员配备。
到了路尽头大门,下了车守门人员盘问名字。
“归戎。”
归戎看着高而宽的铁网墙,那天,他往网里塞烟盒那人接的时候,有些失礼地想这场景好像在动物园给动物递东西。他对A区一无所知,还不能惹事,麻烦呐,长叹一气,都是为了钱。
归戎摸了把后脖颈,他还以为自己肯定能分化成Alpha。偏偏是omega,omega的抑制剂的价格过于昂贵。
车驶出铁门时,缓缓驶向街市,停靠的地方是政事院。一位身穿红色西装裙的女人冷峻地等着,胸针牌上写着:顾佳。
她将银行卡和登记表往前推了推。“这是桩好买卖。”她说,“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你被学校辞退,那就不妙了不么。”B区的孩子一贯吃这一套。
归戎耸了耸肩,并无畏惧,他们连他分化成omega都不知道’。
“总之,人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