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末苍白着脸回了房,一进屋就倒在了床上。
魂珠的反噬比他想象的来得要快,更是超乎想象的猛烈,胸口那块血洞里此刻被灼烧着,疼得他直不起腰。
他趴在床上急喘,咬住被子极力忍耐,可那疼痛却越来越强烈了,顺着每寸血肉一点点蔓延全身,连骨头缝里都在尖叫颤抖。
这样的痛苦要反复一夜,直到天明才会结束。如今这片刻煎熬就已让人承受不了了,安末不敢想整整一夜自己是否能撑得下去。
他想起了夜神给他的药,挣扎着爬起来去取,却在双脚碰到地面时,脚心犹如火燎,疼得他摔倒在地,在地上胡乱翻滚蜷缩。滚烫的火舌从每个毛孔里喷射出来,犹如地狱的火海炼狱……
洛衣入夜后不放心让人去给安末送了一次饭,可下人回来禀报说门被从里面锁死了,安末说他没事,不用进去。
知道他在里面还能回应,洛衣暂时放下了心。这边安末的心还没操完,那边又来报说云晰在太子府上喝多回来了,现在吵着要见他。
洛衣匆匆换了衣服赶去云晰的寝宫,他还从未在这里侍过寝,被气派华贵的正殿晃了眼,来不及打量周遭华丽的装饰便被宫人引进了内殿。
云晰看起来喝了很多,身子都站不稳了,众人围着想帮他宽衣休息,可他挣扎着谁都不让碰,异常暴躁,嘴里一直喊着洛衣的名字。
洛衣赶忙过去扶住他,“殿下,您没事吧?我扶您躺下喝点醒酒汤好不好?”
云晰脑袋发沉喉间难受的想吐,可洛衣一靠近过来他就好受多了。洛衣身上一股特别奇特的香气环绕住了他,让他不但缓解了不适,还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特别舒服。
他伸手一把抱住洛衣,鼻子在他颈间深嗅,“真好闻,涂了什么香料,我喜欢……”
洛衣被他的体重压得站不稳,后退两步摔倒在了床上,这次彻底被压死了。
他红着脸解释,“香味吗?可能是我的侍女秋水刚做的香囊味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洛衣从腰间解下一个精巧的绿色香囊,云晰抓起递到鼻尖深深一嗅,发出满足的赞叹:“就是这个味道,真舒服……”
洛衣欣喜,决定回去后好好奖励一下秋水。
今天的云晰特别热情,抱着他亲了好久,亲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可他的模样也有点吓人,手上的力道蛮横粗鲁,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
云晰好像有点和以前不一样,难道他是想要……
洛衣狂喜,紧张地闭上了眼,等待这属于他的长久以来最为期盼的时刻。
两人之间的火越烧越烈了,就在火光大起将要炸亮夜空的时刻,身上的人往旁边一歪,重重倒下,睡着了……
洛衣僵躺在床上,半天没敢相信云晰居然真的就这么,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着了!
……
好吧,看来真的是小酌怡情,大醉坏事啊——
原来云晰只有喝醉酒后才比较放的开自己,洛衣记下了,决定以后有机会要请云晰小酌几杯。
云晰睡着后很安静,紧紧抱着洛衣连个身都不翻,洛衣也不敢动,慢慢地也困了,紧紧缩在他怀里渐渐睡去……
深夜的皇府宫灯微凉,烛光极力燃放着,却透不进浓重的夜黑。
洛衣今夜被大皇子招到正殿侍寝去了,小院子顿时清冷了许多,刚入夜奴仆们就早早歇下了,连守卫也只留了两人在外院偷懒。
春寒料峭,凉亭边那一池绿水被夜风吹得透凉刺骨,月光下隐隐能看到池水在微微波动。
一个黑色影子趴在池塘边,半个身子泡进了水里,他全身皮肤红的快要烧起来,眼底血红一片,眼球快要炸裂开了,唯有这冰寒刺骨的池水才能让他恢复半分理智,苟延残喘……
午夜时分云晰醒了,胸口憋闷着一口气让他呼吸不上来,他推开怀里沉重的热源,跌跌撞撞下了床。
好难受,他全身上下都难受地想要咆哮,想要毁灭。
眼前出现了重影,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眼花,他的呼吸又粗又重,这间屋子闷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想要呼吸,想要氧气!
他光着脚跑到门边推开了门,大股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他贪婪地深呼吸,缓解发胀的身体。闷热感降下去了,更大的躁乱却涌了上来,他克制不想要发作,想要杀人,想要破坏一切看到的东西!
门口值夜的宫人从瞌睡里一醒,抬头就看见自己主子只着白色亵衣跑了出来。
宫人急忙迎上去,“大皇子!”
那声音在云晰耳中嗡嗡作响,疼得他一颤,他捂住耳怒道:“闭嘴!”
宫人被他的模样吓住了,顿时噤声。“滚——”
宫人捂住自己嘴巴跑了,躲在廊柱后再也不敢上前吭一声。
云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沁凉的青石板从脚底升上寒意,很舒服,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痒,他的思维恍惚,目光涣散,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一直牵着他,想要紧紧去抓住。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