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洋回到寝室的时候,宿舍已经快门禁了。
洗完澡躺下,看到对面那个空荡荡的床位,他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在几十分钟之前,他体会到了银良经历过什么样儿的事情,也算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明白了他爱的人曾经是什么样子的。
刘毅洋觉得很难过,他很难过。
他知道余临迟对于银良是知情的,但他并不介意他的过往,甚至他们俩分别的原因都不是这个,而深柜。
也正因为余临迟接受银良的全部,这些不堪的过去也好,纯良无害的心也罢,余临迟都一囫囵儿地爱了。
刘毅洋觉得这样的爱是动人的,是弥足珍贵而令人珍惜的。可也是让他心碎的。
只因他爱的不是他。
刘毅洋大概也明白了余临迟对银良的意义,那是救赎;一个光鲜体面的人,甘愿伸手拉住那个满身泥污的人——他不敢再深想了。
他无人救赎……
手机屏幕倏地一亮,刘毅洋不用看都猜得到,肯定是谭见军发的,大概都是这今天拍的新照片。
他抹了把眼泪,忽然明白了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手机解锁,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一保存了下来。注册了个小蓝鸟账号,发布照片……
第二天天一亮,刘毅洋出门了。
朝霞晃漾着金色的云气,在天际酝酿着,那是一种饱含自然万物的深情。
万物,生。
刘毅洋出神着,面前出现一个穿着得体的成熟男性。
“你好,请问你是想要合租的那位吗?”
对方彬彬有礼,但刘毅洋感受到对方眼神里有一种麻木的漠然。
这是他今天见的第四个合租室友了,看起来总算是正常了不少。
两人都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某种漠然,于是也不再拘谨于客气,后面的交流都开始简短而有效起来。
刘毅洋看过了房间,也四处检查过了,对于对方提出的各种条件和守则,他也没什么异议。
简单来说,对方希望自己能够不要出圈,在自己的圆里安分守己就好。不需要人情,不需要客套,也不需要温暖。
他很坦然地对刘毅洋说完了这些。
看见刘毅洋点了点头,在合约上签下了字,他迅速卸了精神,无精打采地留下一句“张克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毅洋看了眼租约,“张克明”具体的三个字赫然纸上。
…………
谭见军觉得很离谱。
自己才刚玩上一个乖乖服从,可以随意蹂躏的m,第二天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除了那些照片,谭见军给刘毅洋发了十几条消息,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一条回复。
他愤愤地扣着手机给刘毅洋发了条消息:“被操傻了还是被操死了?不知道回爷条消息?”
此时刘毅洋刚把行李从寝室搬到出租屋,正在准备吃外卖。
看着谭见军的消息刘毅洋才想起来昨晚在小蓝鸟发的动态,忙了一个上午都没去看看怎么样了。
他顺手打开了小蓝鸟,给谭见军发了张截图。
“叮咚!”一声,谭见军赶紧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
“什么意思?”
刘毅洋:“没什么意思。”
谭见军:“你不想活了?操,你这是要干嘛?”
刘毅洋缓了一会儿,回道:“当网黄。”
对面很久才憋出一条:“……”
刘毅洋没管他,自顾自地翻了翻一晚上收到的评论和私信,发现一晚上就涨了几百个粉丝,而且竟然还有上升的趋势。
转发和私信里也有网黄找他聊天,但都是那种粉丝不多的,要不然就是都是搬运别人视频的。他都只是看了眼,并不打算回消息。
刘毅洋吃着米线,他发觉自己的思考能力慢了下来。
他也许并不恨银良,他羡慕银良。
银良得到了救赎,有爱的人,也被爱着。可他刘毅洋有什么呢,他大概遇不到这样慷慨救赎的人了。
但是想到这,他又没有觉得多难过了,是昨晚的眼泪流的太多了?又或许只是麻木了。
刘毅洋下意识地看了眼张克明房间的方向,房间门紧紧关着,没有一点儿声音。
…………
张泽欧是小蓝鸟一线网黄,他凭借着自己傲人的尺寸和强力持久的打桩技术,在小蓝鸟上是百万级视频推主。
在这个等级,约炮已经不仅仅只是约炮了。现在的网络时代,信息时代,网友们基本什么样儿的片都看过了,什么样的内容都看过了,对gay片有了更高更多的需求。
张泽欧是个有抱负的人,他想拍出更好的片子,想得到更好的成绩。他是野心勃勃的。
可惜,小蓝鸟上没什么太认真的视频推主。基本是都是些简单的性交视频,乏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