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就有磨坊,两斤麦子磨成细面需要一文钱工钱。
如果他们将三十亩地麦子全部磨成细面,那就意味着他们省了4500文,比犁地划算多了。
但是有一点,将麦子全部磨成细面不容易储存,而且他们家的麦子很少自己吃,都是卖了交税或是换成粗粮,所以林文和要提前找到买家。
接下来,苏南珍一人留在打谷场晒粮食,林文和去打听下乡的二道贩子。
回来后,他就将打听来的消息与媳妇分享,“我打听过了,细面分为很多种,精面是七文五一斤,白面是五文六一斤,粗面是两文八一斤。”
所谓的精面就是在加工过程中去掉了胚芽、糠层和麸皮,比普通白面还要白还要细的面,这种精面只有七成的出面率。
而粗面就是经过粗磨的面粉含有大量的麸皮、外壳甚至泥沙,出面率可以达到九成,白面是在粗面的基础上反复筛选,然后再次进行磨制,出面率在八成。
古代采用的都是磨盘,由于技术问题,很少能得到精面。所以这古代的精面其实只相当于前世的细面,根本称不上精面。
“他们收麦子多少钱一斤?”
“两文五,现在麦子刚刚下来,卖不上价。”林文和抿了抿嘴,“我觉得咱们可以进城一趟。到时候,咱们让系统给咱们把面磨得细细的,说不定能多卖一些钱。”
主意好是好,但是在原身记忆里并没有进过城。
林文和倒是去过,可他一个人也不能拉几千斤面粉去城里卖啊。这古代治安可不如现代好。回头要是粮食被人抢了,林婆子能撕了他们。
“我空手去趟城里,然后与掌柜谈价钱,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派车过来拉。咱们磨得这般细,他肯定抢着要。”
这几天男人一直在打听这些,苏南珍也没当一回,听他要干骗大的,觉得她男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功能只能用一次,要是掌柜卖火了,还来找咱们磨面,你怎么跟他说?到时候家里人肯定也会知道,到时候磨面这事就瞒不住了。”
他们可没找磨坊磨过面,而是找系统磨。
林文和却不在意,“你傻了吧?你以为系统这么多的功能咱们能瞒几时。与其瞒来瞒去,倒不如让这事变得玄幻一点。”
苏南珍眨眨眼,不太明白丈夫的意思。
林文和往常在媳妇面前总是矮一头,智商也被她碾压,这会见媳妇一脸懵懂,面上便带了几分喜意与自得,“听过田螺姑娘吗?”
苏南珍张了张嘴,瞬间明白丈夫的意思了,他这是想借田螺姑娘之事,告诉别人他家的面是被神仙磨的。还能这么干?
林文和笑了,他媳妇是个侦探,凡事都喜欢搞逻辑自洽那套,他是个投机者,喜欢尽最大权力争取自己想要的。
林文和拍拍她的背,尽量劝服她,“如果你一直隐瞒,你觉得瞒得下去吗?古人只是见识少,可他们脑子并不比咱们差,要是有心人下来调查,一查就能查出咱们编的话有漏洞。咱们不如大大方方告诉他们,反正这古代也没有切片,而且这些古人迷信,查不到咱们真的有秘方,自然就会相信咱们家是有神仙帮忙。谁叫咱们刚刚救了几个孩子,积了大功德,老天爷奖励我们也在情理之中。”
这逻辑简直天衣无缝,苏南珍以前只觉得她丈夫不着调,要不是仗着伯父经营公司,他每年都能领到大笔分红,根本过不上前世那种富贵日子。可经此一事,她发现她男人也不是那般傻,反而将人心摸得透透的。看来她对自己男人了解得还不够透彻。
虽然她男人给的理由挺充份,但真让让苏南珍妥协的理由并不是这个。这个家实在是太穷了,她现在很缺钱,如果这笔钱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冒次险也值了。她弯了弯嘴角,“行,听你的。”
林文和决定之后,当天晚上就将收上来的麦子全部磨成精面,然后将面全部运到小五那间屋里。
小五林文忠前些年将县城一位商贾家的亲戚打成重伤,害怕坐牢躲到外地,已经七年没有归家。他的屋子被当成了杂物间。苏南珍把屋子收拾一遍,将里面的杂物全部堆到别处,几千斤精面堆成一座山码得严严实实。
家里人忙着替地主家收麦子,回家倒头就睡,根本不知道粮袋里全是面粉。
第二天天不亮,林文和就坐了别村一辆牛车跟去县城。
因为没有钱,他支付的车钱以及进城费都是用麦子顶的。
进了县城,他向几个帮闲打听这几家店的口碑,挑选口碑最好,最诚信的陈记粮铺。
陈记粮铺的陈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为人谦和有礼,见人便是三分笑,也并不因为林文和衣着简朴就露出蔑视之色,很自然上前与之攀谈。
林文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眼睛在铺子里逡巡,陈记粮铺的白面分成六档,其中最贵的白面卖到十二文一斤,收的话每斤给到七文六,只比乡下二道贩子贵了0.1文钱。
林文和指着这细面问,“我家磨出来的面比你这还要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