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过后,两人数了下,开了四罐子尝鲜,总共卖出三百一十二罐,不得不说还是早市人1流量大。剩下的一百来罐,两人便开始沿街售卖。
两人经过上回那个酒楼,掌柜看到林文和,立刻叫住他,“对了,你们现在还卖野菜吗?”
林文和摇头,“没有,今天没带。”
平时家里孩子会趁割猪草的时候挖些野菜,他顺手带进城卖。虽然现在野菜很便宜,但它无本,去地里就能挖到。孩子们还是很乐意干的。
可昨天为了弄西红柿酱,孩子们都被抓了壮丁,估计没人去割猪草,所以还真没有野菜。
掌柜有些失望,刚准备离开,扫眼看到那罐子里放着一些红红的东西,好奇问一句,“这什么东西?”
林文和随口解释一句,掌柜听到独一份,尝了一下,顿时眼前一亮,“你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说实话林文和其实并不想卖给酒楼。能进这酒楼吃饭的都是有钱人,这些人知道了,他担心他的西红柿还没成功,就被人截胡。
不过人家都主动买了,他也不能拒绝,便将剩下的全卖了。
结完账,苏南珍和林文和一商量,两人决定现在就去找县令。
县令是一县之主,自然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林文和从袖子掏了一串钱,将自己的来意与对方说了,那衙役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
林文和将剩下的一罐西红柿酱拿出来,“东西在此,草民不敢撒谎!”
那衙役尝了一口酱,确实没吃过,便拿着罐子进去禀告。
苏南珍和林文和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那衙役才招他进去。
原身对县令没有半点印象,林文和之前跟人打听过,大多数也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五六年前来他们县的。至今也没有挪窝。
他的官声不好不坏。没有百姓骂他是贪官,也没有百姓称赞他是清官,总之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而他到了屏山县也没做过任何一项利民或是剥削百姓的政策,百姓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
林文和猜测此人一没背影,二不是贪官或清官,三不是趋炎附势之辈,是官员中最多的那种人。
衙役领林文和进了后院凉亭,便看到一个穿着广袖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庭中吟诗。
林文和跪下行礼,那县令好似没听到,继续在那边吟诵,而后凝眉沉思,又拿笔记录。
林文和见县令不理会,便自己站起来,他身边的衙役顿时瞪大眼睛,都不可置信了,这啥人,县令还没叫起呢,他自己倒是站起来了。
虽然他心里不满意,但他更不敢打扰县令雅兴,只能装作不知。
两人又等了半个时辰,那县令终于将一首诗写完,末了抚掌大笑,“我看你这回怎么说。”
他招来随从让对方将他的诗作拿回房,然后这才转过身打量林文和,“你说你种出了新鲜果子?”
林文和点头,“是。”
那衙役小声提醒,“你应该加一句,回大人。”
他这边刚说完,县令就嫌他腻歪,挥了挥手,“行了,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你先下去,我单独跟这位小哥说话。”
衙役恭恭敬敬退到亭外十来步的距离。
县令招了招手,林文和上前,“我问你,那种子哪来的?”
林文和也没瞒着县令,便将自己媳妇救人,神仙赐种的事说了。
哪知县令一听,立刻脸色大变,“奸佞小人,竟敢糊弄到本官头上了。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屏山县的百姓也许不知道他们的县令是何人。但衙役们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早年他父母被道士骗光家里所有钱财,差点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要不是他那年侥幸中了秀才,得了岳父资助,说不定他家就悔了。
是以他对道士最是深恶痛绝,更恨他们借着鬼神之说四处骗人。
立刻有几个衙役过来,说着就要拖林文和下去打板子。
林文和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忙跪下救饶,“大人,草民说的全是实情。当初我和我媳妇在打谷场救了天火,神仙还替我家磨面呢。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县令一听,抬了抬手,“那面是你家磨的?”
林文和没想到县令还知道面的事情,忙不迭点头,将卖面给陈掌柜的事说了。
原来陈掌柜买完面,没有直接放店里兜售,而是直接拿这些面送人情,给县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送了一份。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县令。
当初县令听说这面是神仙磨的,还以为陈县令故弄玄虚,但吃了之后,确实发现这面蒸出来馒头确实更白,他也就没退回去。
可现在再听当事人说,县令又多了几分惊异。
磨面还有可能造假,这独一份的种子,他要怎么造假?
县令将信将疑,挥手让衙役退下,“你种了多少亩?”
“回大人的话,草民种了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