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富插了句嘴,“你本来就在里面加了山珍。老三之前不是说了吗?那无娘果吃了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变美还是啥的。”
他脑子笨,记不住那么太多,只记得这么一句。
林文和纠正,“是美容养颜,里面还有许多营养,能够缓解疲劳。”
林文贵越听眼睛越亮,要不是他不识字,恨不得拿笔记下来。
提到笔,他突然想起来,他可以找人在酒坛上画画,提高档次。
他去铺子里卖山货,就看到铺子用精美的匣子装百年人参。
他肯定用不起那么贵重的匣子,他可以在酒坛上贴画,再找名家提字,最好能让他们替他们的酒作诗。
“对了,咱们这酒就叫松露酒。让人琢磨不透松露是什么东西。”
林文贵听着名字不错,也就答应了。
八月十四这天,苏南珍和林文和一块回娘家送节礼。
这次回去,苏婆子不在家,说是去了二儿子家。
苏望山比之前萎靡一些,没再招一些朋友来家喝酒吹牛。
刘春梅精神倒是好了许多,迫不及待拉女儿到屋里说话,“你爹终于想通了,他打算在村里收养一个孤儿。就是去世刚死了爹的苏同。这孩子也可怜,他父母没了以后就住在他叔叔家,那两口子不是东西,不是打他就是骂,让他那么点孩子洗衣服、干农活。有一回差点掉河里淹死。我瞧着可怜,就帮他洗。这孩子跟我也亲。前阵子我跟你父亲提,他答应了。”
苏南珍见她兴致这么高,也算是替原主尽了点孝心,她男人可以跟原身共情,能够理解他的所思所想;她却并不一样,她能够清楚区分自己和原身是两个人。
她对原身的母亲只能尽应有的孝道,想让她拿当院长妈妈那样真心孝顺,估计是不行了。
“那苏同呢?”
刘春梅摇头,“你奶不同意。气得跑去你二叔家了。但是你爹要办的事,你奶阻止不了的。过阵子,估计就回来了。”
苏南珍的二叔也在县城做生意,不过家境只能算是尚可,一大家子挤在小院里,去哪都不方便。
苏婆子那么喜欢溜达,肯定过不惯城里日子,要不了就得灰溜溜回来。
苏南珍给刘春梅留了五百文钱,让她偷偷给孩子补身体。
刘春梅将钱收好,又嘱咐女儿柔顺,不要跟婆婆吵嘴。
苏南珍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不入心。
林文和一家在老家待了十天,林七苏不是上山干活,就是下地掰苞米,忙得团团转,小脸都瘦了一圈了。更要命的是,他晚上回来还得写作业。
回去的那天,林七苏整个人就像活过来似的,浑身上下洋溢着苦尽甘来后的喜悦。
回到学堂后,没几日,前去参加院试的学生就都回来了。
当然结果也很快公布出来。
卓万里成了整个屏山县乃至马湖府最小的秀才。前来到卓家报喜的衙役满街敲锣打鼓,街坊四邻纷纷去他家贺喜。
跟卓家相对应的是严家,严从勇这次又没能坚持到考试结束,到了第三场,手就开始发抖,根本没法考试,被衙役抬了出来。
严家上下一片愁云密布,严从勇甚至都没到学堂。
林七苏三个商量,决定下学去严家看看,安慰他鼓励他。
陈士远还贴心地买了些礼物,三人刚到门口就看到街坊四邻冲着严家指指点点。
“没钱让别读书了呀。先给儿子娶媳妇要紧。都二十二了,再不给孩子成亲,就耽误他一辈子了。”
“是啊,你家女儿都十三了,该给她定亲了。”
这些还算好听的,有些甚至公然嘲讽,“哎呀,没有秀才公的命就别糟蹋家里的钱。瞧把一家子累的。”
林七苏一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就更不用说严从勇呢。
许遇春气急败坏推开人群,冲这些人吼道,“让你们多管闲事,别人家的事跟你们有关系吗?要你们在这儿多嘴多舌。”
这些大娘大婶一个个都不乐意了,“哎,小郎君,你说谁呢。我们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七苏挡在许遇春前面,拉着他进了严家,“算了,跟他们争论什么呀。咱们办正事要紧。”
身后那些大娘大婶尤不解气,“这小郎君年纪轻轻,嘴巴这么毒。念的什么书呀。都是乱花家里钱。”
外面争论不休,严家也没好到多少。严从勇将自己关在房里,严父大受打击,躺在病床上,严母和大儿媳正在照顾他。许大郎在门口喊严从勇,“老三啊,你快出来吃饭吧。”
许二郎在院子里劈柴,闻言瞥了一眼,“念了这么久的书还是个童生,他咋还好意思吃饭呢。”
林七苏上前自我介绍,许二郎一个眼刀子甩过来,浑身充满戾气,吓人得紧。
严大郎看到客人来了,也顾不上三弟,赶紧过来接待,“你们是我三弟同学?那你们帮忙劝劝他吧。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