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生揉揉小狐狸的脑袋:“别闹,该睡了。”
“一起睡嘛。”
“怎么就这么执着于这件事呢。”方佑生忽然想起来在丰德楼时,陆歌识说把自己当成亲人的事,有些赌气,“哪有亲人睡一块儿的道理?”
“为什么没有呀?我小时候还是和胡大哥一起睡的呢。”
“那是小时候。”
“我现在也不大!”
方佑生内心挣扎,他望着陆歌识天然带媚的眼尾,头一偏:“反正就是不成!”
陆歌识耍赖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不是。”
“那你跟我睡!”
“……不成。”
“那你就是讨厌我!”
方佑生太阳穴直跳:“没有。”
“那你想跟谁睡?”
“谁都不想。”
“我不信。”陆歌识凭空蹬了蹬脚丫,“你肯定是在为谁守身如玉!”
方佑生抓到了空子:“你也知道我们一起睡是不守身的事啊?”
“我……我……”陆歌识转念一想,“不对啊!方佑生,你这是承认你有心上人了?”
方佑生静默地盯着陆歌识看了一会:
“没有。”
陆歌识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应该是开心的,却莫名又有些失落。
方佑生见他眉眼低垂,还以为小狐狸是生闷气了,心一软,应道:“……只限今晚。”
陆歌识反应了几秒,才跳起来道:“真的?你真同意啦?”
方佑生颔首,又道:“过去些,给我腾点位置。”
陆歌识兴奋地躺回被窝里,两只眼睛睁圆了盯着方佑生的一举一动——方佑生掀开被角时带起一阵凉气,但很快,男人偏高的体温就将那丁点凉气尽数驱散了。
方佑生一躺下,陆歌识便要蹭过去抱住他。
顺势搂住这只温香软玉小狐狸的方佑生轻叹一声,夹杂着惬意、无奈、愉悦,还有漫长的煎熬。
“方佑生。”陆歌识的声线中已然有了倦意,“你不是还有要给我的礼物嘛?”
“明早再给你。”方佑生哄道,“睡吧。”
方佑生睡不着,便趁陆歌识迷迷糊糊的的时候占尽了小便宜——虽然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但起码在心理上得到了足够的慰藉。
“坏狐狸。”
方佑生趁陆歌识熟睡之际,附到他耳边悄声道。
陆歌识像是在梦中感应到了似的,皱着眉头嘟囔了句什么,接着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再次安静下来。
……
年初二的太阳心情不太美妙,连个头都没露。只有乌压压的云层铺满了天空,不久,便下起了绵绵细雨。
隐隐约约的雨声让人更加嗜睡。
陆歌识的意识还未完全清明,他枕着方佑生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声跟着雨声逐渐模糊,不一会儿,小狐狸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床上便只剩他一人了。
陆歌识颇为不满地唤道:“方佑生!”
约莫过了一刻钟,方佑生才姗姗来迟,裤腿微湿,身上带着雨气:“醒了?叫我做什么?”
“什么叫你做什么啊。”陆歌识今日的起床气大得很,一把将身边的枕头扔到方佑生怀里,怪道,“每回醒过来你都不在我旁边!”
这能怪我吗?
方佑生抱着枕头,悠悠道:“我是去给你拿礼物了。”
陆歌识一改闷闷不乐的神色,起了兴致,毕恭毕敬地跪坐在床上:“我准备好啦!”
“脚伸出来。”
陆歌识乖乖伸出白净的右脚。
冰凉的金属触碰到肌肤的瞬间,陆歌识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那是一个纯金的脚环,极细,纹样却繁复精致,上面吊着一个半镂空的铃铛,陆歌识好奇地晃了晃脚丫,发现铃铛的声音并不很清脆。
“这里头是什么珠子呀?”陆歌识问道,“怎么不响?”
“是好珠子。”方佑生圈着陆歌识的脚踝,轻轻抚摩了两下凸起的踝骨,“小狐狸怎么连脚丫都这么好看?”
陆歌识嬉笑:“因为是小狐狸精呀。”
方佑生忍俊不禁:“李晏都把你带坏了。”
“不过。”陆歌识问,“这铃铛虽然漂亮,但……不是只有那青雀楼的人才会脚上戴铃铛么?”
“所以你平时不要露出去。这个声音不响,裤子一盖上,别人便听不见的。”
“可你为何要送我这样的东西呢?”
“你不是小狐狸精吗?”
方佑生本想逗逗他,谁知陆歌识抿了抿唇,眼珠子一转,忽然点头:“对了!我是方爷的小狐狸精!”
晏哥说,“狐狸精”这个词的褒贬取决于说这个词的人和他亲近与否。
那方佑生和自己亲近,这样用准是没错的!
难怪方佑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