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生见两人久久不过来,便主动走过来接陆歌识,就听到胡策又在教唆小狐狸偷东西,皱眉道:“你能不能教他点好的?”
“你别管这事儿。”
“你能管歌识,歌识还不能管管你么?”方佑生拉过陆歌识的手,“他都说了不想去。”
“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胡策骂骂咧咧道,“我他妈都快憋疯了!”
“我……尽量吧。”
陆歌识见胡策急得面红耳赤,于心不忍,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地道的终点是方佑生的卧房,方佑生关上暗门,边问:“你怎么偷得了李宴的衣裳?”
陆歌识自有主意:“不告诉你。”
方佑生托着陆歌识将他抱起来,又把鼻尖凑过去闻小狐狸身上的味道,心不在焉地问:“小狐狸这么厉害?”
陆歌识颈窝有些痒,他捻着方佑生的头发,小声道:“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些像……”
“像什么?”
“……隔壁阿黄。”
……
方佑生混沌的思绪顿时清醒了不少。
陆歌识弯着眼睛偷笑,又晃了晃腾在空中的两条腿,说:“我今晚就要去丰德楼,自己去。”
“今晚就去?”方佑生不满,“才刚回来。”
“去去就回的嘛。怎么啦?”陆歌识狡黠地朝他眨眨眼,“要等我一起睡嘛?”
方佑生昨晚做梦都是陆歌识那个雾蒙蒙的眼神,他无奈地笑了笑:“不成。”
“嘁,就知道。”
“晚点还是我陪你过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不要。”陆歌识拒绝道,“我自己去更快!我可以从房顶上跑过去!”方佑生将人放下来,嘱咐道:“那早点回来。”
陆歌识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想我?”
方佑生学他:
“不告诉你。”
外面的积雪还未化净,一直到夜里,仍旧有人在路上扫雪。扫帚刷过地面,发出风吹树林的声音。
在宫里足不出户地待了几日,陆歌识只觉得街市上的空气都是清甜的,飞檐走壁变成了闲庭信步,一路走走逛逛,悠闲地踱到了丰德楼。
李宴见到他,就和胡策听说他坐了大牢是一样的反应,抓着陆歌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看,问他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没有!你怎么和……”
这还没被套话呢,陆歌识险些就要说漏了嘴。
李宴疑惑道:“和什么?怎么说话说一半。”
“怎么和……一年没见到我似的。”陆歌识心虚地说。
“方佑生说你是被一个什么小女孩儿缠住了?”李宴总觉得不对劲,“然后就一个人又在宫里住了几日?”
陆歌识担心自己说多错多,尽可能地想回避开这个问题:“嗯,正好我也卩火示╳比较好奇嘛。宴哥,说起来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你房间呢。你也住这儿吗?”
“是啊,不过我房间有什么好去的。”李宴看着小家伙期待的目光,“想去?”
“想看看!”
李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两眼,而后转身朝他招手:“来吧。”
李宴的房间除了比普通的厢房更大一些以外,确实没什么新奇的地方。陆歌识正捉摸着要怎么才能碰到柜子里的衣裳时,李宴突然主动拉开了柜门,问:“试试我的衣裳?”
“啊?”陆歌识有些懵,“不合适吧?”
“我房里也没别的,就衣赏首饰多。”李宴拿出一堆衣裳叠放在床铺上,在陆歌识身前比划,“你要是有喜欢的,拿去便是。”
一件接着一件的绫罗绸缎叫陆歌识目不暇接,他一时入了迷,掉进李宴为他铺好的柔软陷阱里去。
“这件如何?”
“好看!”陆歌识又指着另一件,“这件更好看!”
李宴把那件衣裳递给他:“你穿回去,方佑生肯定也喜欢。”
陆歌识将衣裳展开,喃喃道:“会不会太大了点?”
“不会。宽松些更好看。”李宴又问,“要不要再拿一件?”
“可以吗?”
“当然,你不还得拿给胡策么?”
“是哦,我都忘——”
陆歌识在这一瞬间血液倒流,苍白地看向已经没了笑容的李宴:“宴、宴哥。”李宴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捏起长杆烟斗走到窗边,烟雾从唇边缭绕开去,他缓缓道:“那只傻老虎,真当我不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被俞听云抓去过的事么?”李宴说,“那个来救我的就是胡策。别说他蒙着面了,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就住在宫里。”
“如今你无缘无故在宫里住了那么几日,若不是胡策,方佑生怎么可能会放心把你留在那种是非之地?”李宴嗤笑一声,“还想要我的衣服。做什么白日梦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