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放走了小狐狸,翻身抱着被子又嗅了会儿残留下的狐狸气味,才懒懒地起床。
他走到窗边,本想开窗通通风,却瞥见了窗角上的破洞。
方佑生神色一凛,快步绕到窗外探查,但这里的妖实在繁多,气味也杂乱,找不出什么线索。
那群和胡策玩闹的妖见到陆歌识,也一样兴奋热情,得亏方佑生始时地阻拦了下来,救了陆歌识半条命。
同众人介绍过方佑生以后,正好也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待其他人都急匆匆地往饭堂,方佑生拉住胡策,同他说了窗户纸的事儿。
陆歌识听见,羞愤道:“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胡策也难以置信:“难道是这几年新来的妖做的?按理说不应当会有这事儿啊。”
方佑生面色铁青,一想到那人将陆歌识都看了个遍就怒上心头:“这两天找人来把窗户改了。”
“嗯,你们也收着点儿。”
陆歌识羞得面红耳赤,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一想到那个人可能就在隐月帮中,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委屈地拉着方佑生的衣袖:“我们不去吃饭好不好?”
方佑生知道陆歌识心怯,安抚性地揉了揉小狐狸的耳垂:“我去拿些,给你带到房里吃?”
陆歌识点头,让方佑生拿好以后快些回来。
奈何这里不是方府,方佑生过去时,恰好碰上第一轮的早膳被抢光,只能干坐着等厨房烧新的食物来。
在此期间,胡良翰端着提前留好的食物来到了陆歌识待的房间。
陆歌识听见敲门声时就觉得不对劲——方佑生是不可能敲门的——但当胡良翰的声音响起,他又还是放松了警惕,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歌识,这是我早上去林子里抓的山鸡,清炖的,你尝尝?”
炖盅的外沿还烫着,胡良翰以此为由不让陆歌识自己端,捏着勺子要喂他。
陆歌识缩了缩脖子,抗拒道:“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你可以放那边的桌上。”
“跟我何必这么生分?”胡良翰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炖盅放在原木桌上,向陆歌识招手,“你来啊,不吃一会儿就该凉了。”
对方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很正常,可陆歌识总就是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小步地挪到桌边坐下,鸡汤鲜美,却还是不能让他觉得开心。他只想要方佑生快些回来。
胡良翰极力和陆歌识找话题,但陆歌识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让他恼怒,他沉默片刻,忽然掉了两滴眼泪,哭了。
陆歌识不知所措地拿出自己的手帕给胡良翰擦眼泪:“你、你怎么突然哭了?出什么事了?”
胡良翰攥住陆歌识的手和帕子,抽噎着说:“歌识,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从前那样了?”
“从前……”陆歌识没能将手抽出来,局促地说,“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们还是朋友的呀。”
“我总觉得你和我变得好生分。”胡良翰说,“是因为……那只狼么?他很介意你同我是朋友?”
陆歌识摇头:“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
“你在做什么?”终于回来的方佑生使劲握住胡良翰的手腕,逼得他吃痛松手。
胡良翰虽是松开了陆歌识,却留下了陆歌识的手帕。
方佑生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他想藏起手帕的动作,不容抗拒地说:“还给歌识。”
胡良翰的眼睛还泛着泪光,他望向陆歌识:“歌识,连手帕也不能给我吗?”
“你……收着吧。”陆歌识还是于心不忍,道。
胡良翰走前,还委婉地让陆歌识再考虑考虑自己的话,其表情做作得直让方佑生想揍他一通。
方佑生将那盅鸡汤推到离两人最远的地方,将一盘子新鲜的肉食放下,边问:“你儿时真的和他关系最好?”
“是啊。”陆歌识总算是放松下来,恢复了食欲,“但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哭呢……以前他受胡大哥的教诲,都不敢哭的。”
“你离他远些。”方佑生道,“他很不正常。”
陆歌识点头:“我看得出来,但……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啊。”
“若我不在你身边,就不要去管。”
“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狐狸了!”
“我知道,但你容易心软。”方佑生戳了戳陆歌识的心窝,“这里,容易被人乘虚而入。”
陆歌识大概是画本看得太多,也不知是想到哪儿去了,握着方佑生的手道:“才不会。这里只有方佑生。”
方佑生被他肉麻得牙根泛酸,刮了刮陆歌识的鼻尖:“羞不羞?”
陆歌识朝他吐舌头:“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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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显海不在的这几天,正好方便方佑生教胡策一些简单的妖术。陆歌识趴在一旁,好奇地问:“胡大哥不用先背那些书么?”
方佑生无奈地说:“不用背的。”“不用背的?!”陆歌识诧异道,“那怎么学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