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着模样正直壮年,概是四十出头的年纪。
余青听着恍惚,看着对方的模样,的确是从未有过交集。
既然了无交集,又何来的好久不见?
男人向他伸手过来,余青垂下眼,这等灼灼天气,他竟带了副黑皮手套。
他握住了男人伸来的手,刚刚触碰,那种异样的触感便即刻传上。
余青猛一抬眼,他看向男人,攥着的手不由的抓紧。
越是吃力,那奇怪的触感越是明显。余青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这手竟是假的?
几乎是瞬间,他想起何叔那断指的手。
可这男人的伤手远比何叔的还要严重,余青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手几乎是没了指头,皮质的手套下,是没有温度的机械义肢。
但除了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外,与真实的,又辨不出任何差别。
这种医疗技术他在报道上曾看到过,依靠着编程技术,与AI结合,能做到跟正常人无异,再精细的动作都能达到。
您这......余青哑了哑口,看向他。
男人笑了笑,似是习以为常:本来就断了一根,后来又搭进去两根,差点成了废人。
他声音沙哑,有种跟面相违和的沧桑感。余青顿顿,心中不禁闪过一个答案。
何叔?
他看向萧凌,正见萧凌瞧来,两人视线相撞,萧凌没给他过多反馈,反倒是对着男人道:何文,别逗他了。
何文。
余青心中揣摩着这两字,他再看向这男人,想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些端倪的影子。
是我,余青。被称作何文的男人开口,短短一句,肯定了余青的猜疑。
这也太荒谬了,不是吗?
你,没死吗?余青噤声,他们之间留存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 不寒而栗。
空气安静下来,偶尔有鸟叫划过,聒噪的刺耳。
一瞬间,之前那些漏了的空缺像是找到了他独有的拼图碎片,萧凌没跟他提过的,那些他未曾涉及的,渐渐都展现在了他眼前。
何叔,没有死。
他跟萧凌一样,换了个身份,换了个皮囊,以着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方式活着。
萧凌在旁开口,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死了,就跟萧凌一样。
余青皱起眉,他明知道她在偷换概念,可又无法反驳。
一开始,没想让你卷进来。或许是我的自私,才走到了今天这步。
她站起身,披在她身上的薄纱外套被风卷起,露出她后腰的线条。
她身下穿着热裤,两条长腿在外露着,好不显眼。
我还是低估你了,余青。萧凌轻笑,这话在她嘴里,褒贬难分。
昨天晚上,我突然想通了很多。既然已经如此,那不如拉你进来,对德安,对我们都好。你觉得呢?她轻声问道,这似是来自地狱的邀请。
萧凌给了他机会,让他走进她的世界。
她目光灼灼,正在等他的答案。
可,他,竟然迟疑了?!
他仍处在现实与他的冲击之中,他从未想过萧凌所涉及的产业能如此庞大。
「对我们都好」,萧凌所说的我们,又指的是谁,包括了他吗?
余青的脸上见不得表情,他罕见的如此沉默。
他坐在原处,一言未发,只是闷着头抽烟。
烟草味熏着他,这烟还是申坤昨天强塞给他的。
烟是普寨当地产的,他怎么都觉得抽不惯。
可到了今天,他又却觉得这烟如他的救命稻草般,将他的理智给续着。
何文说:当时,本来我们是打算是把钱给兄弟们都分了,想继续做生意的就继续做,想上岸的也给他们机会。不过,没想到遇到国家的突然打压,跟以往不同,不只是喊喊口号那么简单。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的动作慢了一步,我这手,也就是那时候不留意给弄断的。
余青静静听着,何文说的一切他都可以想象。
这件事的发生时间,也就是他出国后不久的几个月,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那时的德安已经有了雏形,但事出突然,其后的琐事都没来及的安置。
余青了解萧凌,她并非真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她一人管着「兴和」上下,遇上这麻烦,就算是死咬着牙,都会强撑着扛着。
但她.....从来没提过。
他看向萧凌,她身型高挑削瘦,正迎着日光。
她的影子被投到了地面上,幽暗而庞大,正如她及其强大的内心。
当时只有小部分的人跑了出来,跟着我们一起到了普寨。这边有我们生意上的朋友,无论怎么,都会方便也安全许多。这赌场是早年就买下来的,经营的还不错。过来后,我把这的生意接了过来,跟着几个兄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