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的,绝不,反倒认为人家是比自己一个更大的害人精,需要赶尽杀绝。
否则蓝竺怎么可能会生病?!
所以如果挺不过去这次流感是极好了的,不麻烦,但如果挺过,他就要找个机会弄松刹车。真烦啊,怎么还不死掉。
……
谁叫他天天送我和宝贝上学的时候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给谁看?反正我是不乐意见着的。
那大家都不愿意见是吧?我就不是坏人了。
况且我从头到尾都不是坏人,我那叫自我防卫,他们先开始的,被报复的时候自然活该。
那事情真的是如这疯子嘴里说的那样吗?他现在难道不是莫名的在课间就把随便一个不知道谁的东西给扔进垃圾桶然后看人焦急、惊慌失措的模样内心里暗自窃喜?
反正从来没有被抓到过,理所当然愈加放肆。
别人怎么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蓝竺呢?
这两个字,似乎是什么净化术的咒语,藤蔓上的荆棘瞬间软化掉落,又变回那条软糯黏人的肥粗。
蓝竺呀…蓝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他就像是所有神话中的理想乡,美丽,香甜,颜色灿烂,在开满了花的树下对着我笑露出世界上最漂亮的梨涡。
他最好了,我最喜欢他。
以及从今往后,我会把喜欢,改成爱。
我很爱他,最爱他。
苍天大地……
所以在他看着蓝竺恬静的面孔千想万想过后,还是算了,他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喜欢我乖巧安静,我就乖巧安静,他一直喜欢我,我就可以一直装下去。尽管会累,但不能让他不开心,一切以让蓝竺笑意满盈为行动宗旨和大局前提。
以及鬼知道这破烂医院在他进厕所哭了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他妈的万一出来蓝竺怎么样了,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他死了,我也死了。
……??
他真地清楚这只是流感不是癌症吧??
那不然谁现在上去替蓝竺受一下?
……
他再次坐回了蓝竺的旁边,拿着那只白色无力的手放到了自己脸旁,
“囝,摸摸我。”
世上万物守恒,他把所有的好都留给了蓝竺,自然外泄出所有的坏。
因此,在蓝竺眼前总是哭啊,总是哭啊。
而蓝竺,又总是不明白。
就像现在,云逸是又在那里边哭着边说着些莫名其妙全是自己错了的怪话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在蓝竺面前表明自己是个坏蛋呢?因而就十分之离奇的扯到,性了。
在两个人之间的性爱中,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姿态是有多么放荡淫贱。
他就是该,所以才能对人家的脚去发情。
百分之一于他人的愧疚,百分之四十九于自己的愉悦,百分之五十于蓝竺的不配。
他理应被他踩在脚下。胆大。
可却只能借着性的名目,无法坦白的前来与蓝竺道歉。胆小。
但他对天发誓,世上,只有蓝竺一人,是他真心实意的情感归属。
因为他好好,太好,光怎么会有缺点?
于是乎这边的蓝竺,更是不明白觉得他神经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你……我没照顾好囝……对不起……都怪我昨天硬要给你口……我不该的……对不起……对不起……还有上次我……我也不该…跟你要的……你在忙着写学校作业……我…我却偏拿你的脚来踩我鸡巴……最后还…还没舔干净……对不起……对不起……囝……”
“你有病啊你!”
被子随即就被双手拉起盖在脸上了。
可云逸只是傻楞一秒,然后继续。
……
因为是道歉,我的错,对不起,不能停,哪怕他不愿意听。我讲完就好了,很快的,然后我还要再去亲亲他才行。
“但是我想你最生气的…嗯……应该不是上面两次……是…是我……是我那天喊去吃火锅的那次对不对……嗯……我先是说……说你穿百褶裙好看想被你操……然后又点了牛百叶和肥肠……嗯……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吃下水……嗯……最后……最后……最后我还跟着你进了包间厕所让你跟我一起打飞机……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不要继续生病了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
在那停不下来的抽泣声中,没有回应。
他早该料到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他可以自己在那等着眼泪完全不流。
然后抹干净,站起,厚厚的嘴唇就隔着那床被子说出好多遍好多遍意思相近的情话,
“蓝竺,我的宝贝,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黄浦江再深再宽,都装不下我对你的一滴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