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公公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去外面找小姐吗?
出神之际,男人不知怎么就醒了,俯身过来摸摸她额头,烧已经退了。
「爸爸……」她想说点什么,甫一张嘴才知道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许明怀看了看手机,「振扬还在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
不出意料,她的眼神落寞了下去。
「你是急性阑尾炎,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东西。这几天会很难熬,先忍一
忍。」
冯念真闭了闭眼睛,鼻子有点酸,小声回说:「对不起,是我不懂事,给您
添麻烦了。」
过了片刻,她又说:「我在家里喝酒的事,不要告诉振扬。」
许明怀看了她一会,点点头说:「你接着睡,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男人带上门出去了。
许明怀一出门就碰上匆匆赶来的许振扬,视线触及他脖子便变了脸色,「去
厕所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混账样子!」
许振扬心虚地摸了摸脖子,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许明怀和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亲近,更多的时间把他丢给他的爷爷奶
奶抚养,很少亲自过问管教,因此两人关系一直不尴不尬。
许振扬在洗手间里擦掉了脖子上的唇印,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冯念真闻声睁开了眼睛,瞧见是他,嘴里的苦涩又蔓延开来,百般不是滋味。
「真真,睡着了?」
许振扬坐在床边,撩开她半边头发,「伤口麻药过了没有?痛不痛?」
「我没事了,」冯念真将头转到另一边去,背对他,「你又忙到这么晚,从
所里过来的?」
许振扬又追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嗯,事情太多了。等忙过了这阵,就带你
出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岛吗?我们马上要赚大钱了。」
「再说吧。你别在这陪我了,回去睡吧,明天还工作呢。」冯念真憋着气不
去闻他身上那股恶心的香味,抹了把脸,忍着哭腔说。
许振扬哪里听得出来,以为老婆真心体贴自己,一时间又感动又愧疚,握住
她的手亲了好几口,「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天亮了我去请阿姨来照顾你,
明天下班我再来。」
冯念真不再说话,轻轻阖上眼皮。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手心、脖子和脸颊,力道手法
都刚刚好,冯念真多眯了一会,再次睁眼天已大亮,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床
头忙忙碌碌。
「冯小姐,你醒了,许先生一大早就来了,这会去倒水了。」
冯念真心中又有些死灰复燃,振扬的心,难道还在她这么?
然而下一秒,现实又将她一巴掌打醒。
许明怀端着脸盆开门进来,默默放到床底下,状似不经意问道:「肚子饿不
饿?我问过医生,排气后可以吃流食,一会让张阿姨跟我回家炖点鸡汤。」
冯念真黯然点了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许小姐,你公公对你真好!刚才我给你擦手,他一个大老
爷们还嫌我老妈子没轻没重,自己接过去了……」
「咳。」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老妇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多话,噤了声。
冯念真有些惊讶地望向公公,却见他脸转了过去,对着张阿姨叮嘱一些零碎
的术后注意事项。
她一颗心顿时有些涨涨的。
往后的许多天里,许振扬依旧忙碌难见踪影,只在几天傍晚姗姗来迟,有时
提一篮水果,有时提几笼子油腻的外卖,当真是将她当作病人来探望。
许明怀偶尔也会来,通常只是坐坐就走,询问阿姨一些她的恢复情况,更多
时间里两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到了时间他便也上班去了。
公公走后,冯念真习惯性地对着窗外发呆。她感到寂寞惆怅,看着大家忙忙
碌碌,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爱过自己,以至于感到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二)听者有心
一个星期以后,冯念真被批准出院。
许振扬大多时间不在家,许明怀虽说是她的公公,但毕竟是个男人,自然也
不方便照顾她,于是上回在医院的护工又被请到她家做保姆。
冯念真在这边朋友不多,还好有个大学室友留在A市发展,趁她养病期间,
还能经常来往替她解解闷。
彭悦前几回来,许明怀都不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好友这位传说中的公公。
许明怀跟客人打过招呼便回了自己房间,把空间腾给这对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