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钟了。
手机黑着屏,估计因为整夜停在视频界面,早就没电关机了。我揉揉头发,从床上爬起来找了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洗漱回来再开机时,弹窗跳个不停,微信和未接电话彻底爆炸。
点开看几乎全是前炮友他们两个。
前炮友的微信消息让我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不回消息?我错了,咱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哥!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求你回复我一下!”
……
“打你电话也没人接!你怎么了?我好担心你!”
“求你接电话!”
……
“哥!你给我回个信好不好!你这样联系不上我好害怕!”
“哥……你不在家吗?你去哪儿了?”
“你的房子也没有开灯……”
……
“哥……我在你家门口……”
我从头翻到尾,其中除了文字消息还有大量的语音消息,我没点开那些语音条,光是把信息从头翻到尾就花了一分钟,但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微信上还有黑心薄荷以及其他我们共同好友所发来的消息,都是询问我在哪里的。
我满脸疑惑,直到退出微信才发现——原来我不是睡了一夜,而是一天一夜。
怪不得手机会关机。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睡那么久,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重新打开前炮友的微信聊天。
对方最后那条消息赫然在目——“哥……我在你家门口……”
时间是今天凌晨3点半,而中间他的消息断断续续,间隔没有超过1小时的。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走到玄关拉开大门——果不其然,顺着门缝就倒下来一个人,软乎乎地砸在我的脚上。
是他。
对方睡得不踏实,猛地一栽就惊醒了。他费力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往上抬头看到了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他懵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我,然后直接哭着抱住我的腿,声音劈了叉:“哥!你在家怎么不接电话不开门啊!”
我头一次见对方这么失控,腿试图挣动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我没办法,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之前在睡觉,你先起来,进来再说。”
对方梗着脖子任凭我蹂躏他的头发,哭得稀里哗啦,想必一天多联系不上人把他吓坏了,跟没听见似的抱着我的腿放声大哭,像个被大雨淋惨的流浪猫,拽住人就不撒手。
门还没关,他的哭声全传出去了。现在正是早上人多的时候,我看他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怕引来看热闹的,只能无奈地抓着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把大门关好。
对方腿软绵绵地根本使不上力,怕是早在我家门前坐麻了,怎么扶都站不住,我只好一如往常将他打横抱起来,回到卧室。
他始终不停地哭,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埋首在我脖子锁骨的位置,一刻不停地抽噎着,让我心里有些发堵——
对方额头滚烫,怕是夜里凉到发烧了。
我赶紧将他抱到床边,想要放下他,但对方却抱住我的脖子不撒手,拼命赖在我怀里。
“撒手。”我说。
“你……你别走……”他声音还是抖着,听着可怜兮兮的。
“我不走。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再做点早饭。”我哄着他。
他拼命摇头:“不要……我没生病!我就要你!”
百般哄劝都没用,我不得已严厉了些许:“不听我话了?”
他好像被吓到似的,马上放开我的手,抽身出来,自己一个人抽噎——看着更可怜了,他的嘴唇发紫发抖,无声流着泪,整张脸都哭得红透了,也可能是发烧的缘故。
我又揉揉他的头发,指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铺:“你自己进去躺着歇一会儿。”
他还是依依不舍,下意识攥住我的手,嘴唇翕动:“别……”
看他这幅样子,是真的被我失联吓到了。我反握了一下他的手,说道:
“你乖乖等着,我就是去外面拿药做饭,你好点之后咱们谈谈。”
他这才在我的保证下平复了些许,怯怯地松开了手,掀开我的被子躺了下来。
我看他钻进被子躺好,眼睛依旧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就好像怕被抛弃的狗子一样,心里感叹着退了出去。
他从来没这么乖过,这应该是我们两个最和谐的时候了——可惜此时炮友关系已经断裂。
其实按我的性格,之前所有前炮友再来找我都会很无情地打发掉,但看到那个软软的身子骨倒在我面前的时候,心里竟还是舍不得。
我们斩断肉体关系后,他找了我一天,在我家门口等了半宿,甚至发烧了;而现在我要将他抱回床上,悉心照顾。这种现实的复杂让我头疼地吸气,思绪一团乱麻,最后决定还是先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