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壬纪事（47）

    这是一次难得的心灵蜕变。

    阿东很能理解此时晓薇的心情，他故意不出现，好让晓薇能自己领悟到什么。

    阿东一直跟着她，但没有现身。

    晓薇先来到脏乱不堪的汽车站，一张车票八元，她买了票上了一辆看上去有些旧的小面包车，车里散发着浓浓的汽油味以及各种怪味道。

    后来，男生约晓薇到他家里玩，晓薇周末坐公交车去了他说的地点。

    阿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忍住了没有现身。

    车行了一会儿又停了，司机喊着，「往里面挤一挤！」

    现在是雨季，到处都很泥泞。

    过了一段时日，又有男孩给晓薇写了情书。

    很快到了村口。

    回到了大自然，她的心情好了些，一路走一路哼着歌，还采了一朵花拈在手上。

    男孩就表示关心，晓薇表示感谢。

    但他仍然决定晾一晾，把这事儿当成对晓薇的一次考验。

    来人终于挤了上来，车里空气更污浊了。

    出了镇子，晓薇沿着铁轨旁的小道往村子里走。

    又到了周五，男孩又约她，晓薇拒绝了。

    周一中午放学时，男孩来找她，问她为什么没来，晓薇假托有事。

    在晓薇心里恐怕觉得去男孩家里有些不妥，她在犹豫，也可能在想别的……阿东在远处仍不现身。

    虽然对于一个老色狼来说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但这确实是他的情结，是他的追求。

    司机很蛮横地说，「挤不下也得挤！」

    等了一会儿，回学校的公交车到了，晓薇上了这辆车。

    不到五十人的班里，她排了第二十一名。

    镇上的光景也不太好，相比于县城里的脏乱差但有人气，小镇上更脏更原始还有些冷清。

    晓薇犹豫了一会儿，径直走向马路对面。

    晓薇也渴望正常异性朋友，于是两人聊得很愉快。

    以后这样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硬的就用强，软的就诱骗，女孩儿自己也可能产生动摇……想清楚了这些，阿东已经释然了。

    放了暑假，学校里不能呆了，晓薇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家。

    司机等着好半天，直到整个车箱连坐带站都挤满了人才发车。

    自古红颜多薄命，究其根本还在人性之恶。

    晓薇表情有些失落，回到住处后悄悄把所有男孩们的情书都扔掉了，自己趴在桌子上好半天不起来。

    又过了一周多，一个男生总是找晓薇聊天，也没写什么情书，就是表示很喜欢和晓薇交往的样子。

    村里到处是泥水，村口谁家的猪圈里流出了大量泛着绿的粪汤子，晓薇嫌恶地踮着脚让开了。

    却在门外听见父母正在吵架，父亲显是又喝醉了，在摔家里本就不多的家什，妈妈在「唔唔」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束，终于来到了镇上。

爱、柔媚，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见了她后在心里产生了绮念。

    他最想看到的是晓薇成年后能主动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然后投怀送抱。

    如果不是阿东一直在为她遮风挡雨，早在初中时说不定就被人欺负了。

    阿东暗暗松了口气。

    晓薇看了后仍然留下了，但是没有答应和男孩子约会。

    这段时间，晓薇受到了干扰有些分心，期末考试成绩又掉了些。

    晓薇下了车后，有些怀恋地去初中校园里转了转，又在校门口的小商店给自己买了块面包，一边走一边吃着。

    雨后的空气本是清凉，现在吹在女孩儿身上只觉得冷。

    走着走着，快到村子时，晓薇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空气问了句，「叔叔你在吗？」

    阿东从未想过要强迫晓薇和自己在一起，诱骗也不会。

    地哭。

    晓薇板着脸默默地进了屋。

    不止身上冷，心里也冷，又冷又潮，没有一丝温暖。

    晓薇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她叫他可能是想要聊聊天，但阿东现在不想聊天。

    晓薇脸上的微笑很快消失不见。

    晓薇身旁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儿，浑身上下埋埋汰汰的，晓薇不想碰到他，紧贴着窗户坐着。

    那男孩给晓薇买了些零食，小玩具。

    到了站，她下了车，站在原地低着头半天不动弹。

    里面有人喊，「挤不下了！」

    这次同样如此，阿东若不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又过了一会，车又停了，门口又上来一人，司机试了好几次才把车门关上。

    过了几天，她发现那个男孩和别的女生走在一起了。

    这男孩是县里的，爸爸在街上开个店，算是县上的有钱人。

    晓薇不想要，男孩就硬塞给她了。

    她走进家里的院子，悄悄打开外屋门，想着给父母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