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殊殊。”
她的眼里含着些埋怨,但顾蓦找不到源头,只能问她,听她解答。
“怎么?”
他还觉得“殊殊”和“末末”都是AA式词语,还挺般配的呢。
“因为我总觉得你在叫我叔叔......”
“哈哈哈,人女娃说的是啊,谈朋友不能乱了辈分啊!”
出租车师傅听了赵言殊的话笑个不停,顾蓦也笑着把她抱进怀里喊了几声“言殊言殊”作纠正。
言殊,言殊,太可爱了。
赵言殊窝在顾蓦怀里,额前碎发也凌乱地攀在顾蓦身前,好不亲昵。
“要不你试试跟师傅讲讲古都话?”顾蓦提议。
“不要,”赵言殊脸就埋在顾蓦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会讲啊。”
“我教你。”
顾蓦侧脸快贴上她的发顶,距离近到已经能感受到她温度。
“我要去吃火锅,”赵言殊抬头看他,眼睛亮莹莹的,满是他的倒影:“怎么说?”
不是要和师傅说,单纯想知道这句话怎么说。
“那先从单字来。古都话里,'我'就是'nge',鼻音'ng'和'e'拼在一起,”顾蓦拍了拍身旁装着设备的袋子:“刚刚你采音的时候采到了。”
就在这里边存着呢。
“我......”
“是nge,”顾蓦纠正道:“去声。”
赵言殊:“......”
对于一个从小并不是生活在古都环境的人来说,学习古都方言有一定的难度。
掌握语调发音规律需要多听多练,在不同语境里不同的字、词也有不同的发音。
赵言殊先是将这个“nge”的发音在脑海里过了几遍,又想起前几年看的电视剧里某位主角说的古都方言,总会说到这几个字,再是想到采音时顾爷爷说的,还有顾蓦刚刚教她的。
“nge。”
“......”
赵言殊的声音比蚊子煽动翅膀声音还小,可顾蓦还是听见了。
她像是太要强,一次说不好又说了第二遍,第二遍又觉得不满意于是又说了第三遍、第四遍。
在她“nge”、“nge”、“nge”了许多次之后,终于敢于向顾蓦这位方言实践老师展示自己的成果。
她抓着顾蓦大衣的袖子,因是羊毛的,有些扎手,但她还是抓着,她不看顾蓦,看向他衣服的纽扣,黑色的纽扣表面光洁却不平滑,周边一圈凸起,还有四个穿线孔。这纽扣上现在倒映着她的扭曲面容。
她拉了拉顾蓦的袖子:“nge。”
这一次是她说的最满意的一次。
她看向顾蓦,眼里有几分薄薄的自豪之情,歪着头看他。
顾蓦夸奖她的话才要说出口,却见她得意地轻舔了下唇。
这该算是她惯有的小动作。
她的得意不轻易显露,只有观察她的小表情才能看出来。这一下便是了。
之前察觉时,他们是师兄妹。
现在看到时,他们是男女朋友。
顾蓦觉得,他现在有权利做当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两人脸庞不过咫尺,赵言殊见他启唇,以为他要说什么,可又见他抿上了唇。
没听到想象中的夸奖,赵言殊以为自己说得并不好。才垂下眼皮又要开始“nge”、“nge”、“nge”,一片阴影便挪了过来,接着,先是侧脸的接触,她能感受到顾蓦侧脸上早上刚刚刮过的胡茬痕迹。
可她来不及思考顾蓦到底是用自动剃须刀还是手动刮胡刀刮的胡子,唇上便传来触感,像早上那样,一触即离。
同样短暂,这次和早上却又不一样。
早上她吻到的,是他的侧脸。
而刚刚,他吻她的嘴唇了。
早上,是不小心。
刚刚呢,显然是故意的。
“讲得很好的,言殊。”
他声音有点低哑。
今天她去了他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说了他自年幼时一直在讲的方言。
总觉得她又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不,好几步。
第26章
一天之内,两次亲吻,尽管有一次还是意外,这已经破了赵言殊的人生记录。
顾蓦亦然。
“到了,微信还是支——”
司机师傅拿着个两面都印了二维码的硬卡片递过来,一面是微信付款的二维码,另一面是支付宝的。
可他话没说完,转头就瞧见刚还端坐着的两人都要缠在彼此身上了。
听这师傅说这话顾蓦肯定是待不下了,赶紧付款拉着赵言殊下车。
谁知下车后竟传来赵言殊一阵笑。
“笑什么?”
她笑时犹似风吹梨花,拂落一地雪白花瓣,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