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进里屋探望六公主的空隙,曹娴娴走近陶萱苏,居高临下道:“姐姐,怎么回事啊?我才走了没多久,六公主怎么就受伤了?这回可难办了。”
陶萱苏没心情应付她,垂眉不语,心里头不禁思索,那个太监究竟是谁指使过来的呢?应当不是淑妃,她不会拿女儿的命做赌注。
陷害陶萱苏,就相当于陷害恭王和皇后,彻底打压得皇后一派起不来。这么一想,宫里最恨皇后娘娘的,便是贵妃。贵妃嫌疑最大,是她亲自安排太监的吗?
陶萱苏微微抬头,望见曹娴娴身形一摇一摇地走进里屋,一点看不出她担心六公主的样子。会不会是她?她前脚才走,后脚六公主就出了事。会不会是她安排的太监?她恨毒了我,借此让我陷入绝境,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可是没有证据呀。
思绪未定,贵妃气昂昂地走了出来,呵斥道:“恭王妃!你可知罪?六公主被你害得昏迷不醒,你还有脸跪在这里。”
“妾身知罪。是妾身没照顾好六公主,以至于六公主被人推得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妾身认罪,贵母妃惩罚,妾身不敢多言。妾身只想问一句,六公主怎么样了?”陶萱苏跪在外头,不能进去,实在焦灼担心。
贵妃瞪着陶萱苏,心想,本宫正找不着皇后和恭王的错处,这回你自己撞上门来,休怪本宫置你们于死地。“你还有脸问?六公主浑身是血,你瞎了看不见吗?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瑞王妃谢婵媛端来一杯茶,道:“母妃消消气。六公主虽然昏迷不醒,好在没有性命之忧。恭王妃再大胆,也不敢害六公主,其中必有隐情。”
从两位侧妃曹娴娴和乔杏进府后,谢婵媛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她不得瑞王项茂德的宠爱,又被两位侧妃排挤嘲笑,还连夜做上辈子的噩梦,这个瑞王妃当得实在不痛快。她已经下定决心,得找个法子和瑞王和离,而唯一能帮她的,大概只有梦里一直照顾她的陶萱苏。
所以此时此刻,谢婵媛才会出头替陶萱苏说话,告诉她六公主保住了性命,请她放心。
陶萱苏感激地看了一眼谢婵媛。
曹娴娴瞥了一眼谢婵媛,心里头奇怪,她怎么会帮着陶萱苏?
贵妃没有接过谢婵媛手里的茶盏,她不满意儿媳胳膊肘往外拐,凤眼乜着陶萱苏,道“别人推的?是谁?你怎么不马上把人抓住?你可别告诉本宫,那人推了你一把后,立马就跑了!”
“的……的确如此,妾身没有看清那名太监的长相。”
曹娴娴乔模乔样地道:“母妃,六公主那么可爱,粉妆玉琢的,上至皇上母妃,下至太监宫女,哪个人不疼爱她呢?谁会狠得下心害六公主?妾身相信恭王妃嫂嫂,她也许只是一时失手,还请母妃网开一面。姐姐,你快点认错吧。”
曹娴娴说话温温柔柔,表面在替陶萱苏说好话,其实直接将罪名扣在她头上。
陶萱苏不卑不亢道:“妾身确实有错,错在没有照顾好六公主,以至于她受了伤。但绝非妾身有意为之,的的确确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妾身,妾身才会撞到六公主。若是妾身有意为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做岂不是太明显?妾身不会那么笨。还请贵母妃彻查。”
贵妃只听得前面一句话,对后面的话置若罔闻,道:“既然你认罪,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来人,将恭王妃和她身边的盛嬷嬷一同拖去慎刑司,恭王妃打五十大板,盛嬷嬷打一百大板。”
慎刑司的刑罚惨绝人寰,被那里的板子打五十大板、一百大板,哪还能活着出来?
陶萱苏气愤不已,贵妃娘娘是非不分,分明就是要她死!她抬头直视贵妃,道:“妾身是皇上亲自指给恭王为妃的,贵母妃就算要处置妾身,也该禀明皇上。”
贵妃冷哼一声,道:“还敢拿皇上来压本宫!后宫是本宫做主,你既然是恭王妃,又残害六公主,那本宫便是要了你的命,也是肃清不正之风,以正宫规。”
若不是皇后禁足,后宫岂会是贵妃做主?陶萱苏不由得遐思,若是皇后在这,她必定会护着自己的儿媳。
盛嬷嬷磕头如捣蒜,哀求道:“贵妃娘娘。这件事恭王妃真真是冤枉的。老奴愿替恭王妃挨五十大板子,打老奴吧,求贵妃娘娘放过恭王妃。”
曹娴娴掏出帕子,掩住鼻子,幸灾乐祸道:“一百大板子你都受不住的,要是这一百五十大板子都落在你身上的,你断断不能活命。”
当下便有侍卫过来押着陶萱苏和盛嬷嬷。
忽然曹娴娴的贴身侍女双翠匆匆走了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曹娴娴立刻脸色大变。双翠按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激动,曹娴娴才轻轻咬唇,尽快镇静下来。
贵妃瞪着陶萱苏道:“恶女!快去受罚吧。”
陶萱苏和盛嬷嬷还未走出延禧宫,皇上身后跟了乌泱泱一群人走过来,内中就是侍卫统领齐少卿和二公主项琬琰。
皇上项维翰一进延禧宫,就问六公主如何。亲眼看了六公主,知道她无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