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朗照,地上一层薄薄的冰霜被来往人群踩碎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天地间,积雪慢慢消融,澄澈的莹白色逐渐被染成了黑灰的脏污。
?在街巷边的茶馆酒肆间,有几人的谈话声格外热闹。一个身穿深蓝色华服的人喝了一口温酒,问道,
?“欸,玉阁今晚的热闹你们去不去瞧?”
“前几天就盼着了!”
其中一个眯眯眼倒三角脸的人问,“倒是想啊!你们都有进内场的票号了?”
“妈的,早就被抢完了!一张票都够嫖一个南秋的。”
那个身穿蓝色华服的人,显得最为贵气,他说道,“南秋可没有玉儿这般有滋味,这次公罚可还是拜五殿下所赐,听说比第一次玩得更刺激。”
“欸,赵峪,五殿下是不是要娶亲了?”
赵峪说,“可不是,日子都定了,所以玉儿才会跟殿下闹,把殿下推给他的客人咬了,”
周围不明白的人都是一声惊叹,“咬了?”
“把那人的阳物从根咬了,都快咬断了!听说现场惨得很,血肉模糊的。”
倒三角脸的人感叹说,“玉儿有这么狠?看来今晚玉儿惨咯。”
?赵峪把手中的酒碗放下,说,“所以啊,我特意提前好久才搞到张票,今晚就去开开眼。”
“带上我!”“还有我!”
“你们呐,就趴屋顶看吧!哈哈哈哈。”
隔壁桌有一位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边激烈的谈话声,终于忍不住倾身过去问,
“这玉儿是谁啊?”
那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普通的麻布衣衫,忠厚老实的长相,一看就不是混迹于风月场所的人,
赵峪跟他搭话说,
“这玉儿啊,就是玉阁的头牌!”
老实人不由得感叹道,“那这样的女子也挺命苦的。”
“这玉儿可是个男的!”
几个人哄堂大笑起来,老实人一头雾水,惊奇道,“男的?”
赵峪解释说,
“玉儿这个名字是玉阁传袭的,前几届花魁可都是女子,这玉儿可是玉阁第一位男花魁,而且已经两年了,盛久不衰。”
“这么厉害?”老实人半信半疑,
“在众多娼妓中脱颖而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两年前《后庭乐》一舞倾城,名冠天下。尤其是那一双美腿,就算在整个离国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赵峪说着,几个人附和着,讲着讲着,也不管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这气氛逐渐淫靡起来。
玉阁今日空前的热闹,太阳尚未褪尽,天色还白亮着,玉阁的外廊门面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若是不明就里的人,也一定好奇这仗势莫不是有神仙要下凡。
直至天色渐沉,玉阁红灯高悬,一个个大灯笼如同天上璀璨的星星,远远望去,竟好似一座宫殿,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玉阁平日里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的,但此时的场景更为可怕,人挤着人,接踵摩肩的。明明还是冬日,生生被挤出了一身汗。
内场里的人,倒是宽松了不少,毕竟票价摆在那里了,家里没点资产的人是绝对消耗不起的。尽管如此,场内仍是座无虚席,他们一个个锦衣华服的,揽着佳人坐在了椅子上,翘首以盼的等着好戏开场。
没等多久,台上的盘行高柱灯皆已亮起,四周红纱帷幔缓缓降落,一旁的的乐师演奏起悠扬婉转的乐曲,有几名身穿翠绿衣衫的女子飘飘上台,在红色的薄纱中扬起了大袖,衣袖舞动,柳腰轻,莺舌啭,好戏已然开场。
红纱的帘幔缓缓上升,一个红艳的身影从阁楼台的穹顶,抓着两根红绳簌簌的旋转落下,他辗转翻腾,轻盈飘逸的在台上流转,仿佛是从梦境中来的神仙人物。
仅仅几个动作,惹得台下一阵悸动尖叫呐喊,“玉儿!玉儿!”
玉儿穿着艳红色的对襟齐腰襦裙,烟罗软纱裹住了曼妙的身姿,然而对襟里面是没有穿亵衣的,胸前那片白皙的皮肤在红色的衣衫下衬得更加诱人,精致的锁骨,粉嫩的乳头,天鹅引颈般的优雅。
他踩着鼓点,迎着乐声,在空中变换着各种诱人的姿势,舞姿轻灵,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艳红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撩动,使得裙底的风光若隐若现,撩人心弦。
一个行云流水的转身,他从空中悠悠落至地面,玉足轻踏,脚下步步生莲。
大部分人这才看清楚玉儿的面容。
这个少年生得果真是标志,抬头的一瞬间,足以让他身边这么多的莺莺燕燕黯然失色。
面容轮廓柔和,朗润的眉眼,小巧的鼻尖,樱桃般的小嘴,都恰到好处的组合在一起,尤其是左眼眼尾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勾人的很。
玉儿抬着眼眸,面上带笑看着人满为患的恩客,然后悠悠的抬起左腿,脚尖绷直一直往上抬着,直到与另一只腿形成一条直线,艳红色的纱裙顺着动作尽数堆积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