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用手肘狠狠的顶开他,恶狠狠的骂道:“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了,闭嘴滚蛋!”
不过经了这一出,白陆心里确实好受多了,尸体和死亡带来的阴影几乎完全被驱散,于是他收拾好自己之后,又去侍卫处找了耿清一趟。
比起神采奕奕、满血复活的白陆,耿清看起来仍然像死了半截似的,除了身上洗干净了之外,表情还是十分颓废,两眼无神,脚下飘飘忽忽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吹灯拔蜡,驾鹤西去了。
白陆走到他跟前时,耿清正扶着树弯着腰干呕,好似一位怀胎三月的孕妇。
看见白陆走过来,他擦了擦嘴,麻木的道:“我觉得我这三天都吃不下去饭了。”
白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三天饿不死人。”
“......”耿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你现在不觉得恶心了?”
白陆高深莫测的笑笑,“一看你就是单身,找个对象你就知道了。”
耿清:“???我还以为陛下会把你扔水里泡三天三夜昵,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临幸你了?!陛下可真是不嫌弃...”
白陆没说话,毕竟流氓动手不动口,他直接抬脚把耿清给踹翻了。
只听扑通一声,耿清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他扶着老腰哎呦哎呦的从地上爬起来,悲痛的控诉道:“你怎么打人呢,看着挺清秀一人,怎么这么粗暴。”
白陆抬起手吓唬了他一下,“再敢胡说八道我还揍你信不信!”
耿清颤巍巍的道:“我官职可比你高啊,你这是以下犯上......”
“哦,是吗?”白陆冷笑道:“我给你表演一个殴打上级怎么样?”
“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您才是大哥。”耿清迅速的认怂,凑过来给白陆捶肩,殷勤的讨好道:“那么陆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白陆想了想,“宫正院?”
“啊?咱们又没犯错,去那晦气地方干什么?”
白陆解释道:“沈出云不是在那里检查尸体吗?我想去问问死因。”
“尸体...呕......尸体啊,他不会把尸体放在宫正院的,现在应该在殓房。“
白陆点点头,“带我过去吧。”
耿清满脸不愿意,但在他亲爱的陆哥温柔的请求之下,也只能无奈的妥协,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白手帕捂住口鼻,视死如归的向院子外走去。
敛房位于地牢旁边的某处地方,还是在地下的。白陆顺着台阶走下去,立刻就感觉下面阴风阵阵,空气湿冷。工匠大概是怕尸体在夏天的高温下快速腐坏,所以才考虑把敛房建在地窖里吧。
耿清估计是真的被那具腐尸给吓怕了,畏畏缩缩的藏在一根石柱后面,半步也不肯上前。
白陆回头看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过来啊,耿侍卫长。”
耿清苦皱着眉头,“你就别调侃我了,您才是侍卫长,您厉害,我一闻到这味道,就......呕!”
耿清飞奔到上面吐去了,白陆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往下走。
敛房里有不少小房间,正中央是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大厅,上面有个铁栅栏式的天窗,日光从上面倾洒下来一些,也保证了空气的流通。
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铁架床,床上摆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首。
白陆不由得感叹,虽然梅妃不算是个好人,但那副皮囊确实生的非常好看,死后变成这个样子,还要被人翻来覆去的研究,丑相毕露,实在是有点儿凄凉,因为梅妃生前那么注重自己的相貌。
他不由得想,到底是谁和梅妃有这么大的恩怨,竟然要取她性命,还抛尸在外呢?
听说梅妃仗着自己有个做少将军的弟弟,一直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又位至贵嫔,估计在宫里也树敌不少,但是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偏偏要在这几天动手呢?
这几天,这几天......
等等!
白陆忽然冒出一身冷汗:这几天里和梅妃结仇最多的,不正是自己吗!
要是让白陆来审案的话,他也肯定第一个怀疑自己,单从动机来说他就有很大的嫌疑,更别说前两天他还偷偷去了冬华苑,也不知道那个碧桃有没有认出他的脸。
正想着,忽然旁边一个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白陆一个激灵,立刻戒备了起来。
一位身材高挑的白衣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好像对白陆的出现并不惊讶,还温和的向他笑了笑,和蔼道:“你怎么来了?”
白陆可没忘记那晚宫正院里传出来的惨叫,还有沈出云笑眯眯的、不紧不慢擦拭手上血迹的样子。
本能告诉他这人不好惹,和楚崖一样是个危险人物,所以他没放下警惕心,谨慎的道:“我想知道梅妃是怎么死的。”
“哦,我正要查呢。”
沈出云从容不迫的走到床边,淡然的看了看这具尸体。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触目惊心的场景和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