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在这方面非常敏感,立刻就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尖锐的质问:“你看不起我?”
楚崖对白陆这奇奇怪怪的自尊心感到无奈,“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确实力气不大,这样吧,到时候各种型号的弓都给你准备一把,你自己挑。”
白陆表示这还差不多,他白陆堂堂正正的一个八尺男儿,怎么可能连弓都拉不开,简直可笑。
很快出发的日子就到了眼前,这算是白陆来到这边之后,第二次出宫,而且比上次去海晏山庄要更远,白陆坐在马车上,看什么都新鲜,中途还出去骑了会儿马。
那会儿秋狩的车队正好走在开阔无人的田野上,地势平坦,没什么危险,楚崖就放他出去骑马。
然后才一刻钟的时间,白陆就又回来了,掀开帘子坐回大马车的软塌,神情复杂的看向窗外,也不说话,很上愁的样子。
楚崖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觉得骑马没意思?”
“......不是。”白陆十分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坐姿,讪讪的道:“我不会骑,马不让我上去,还咬我。”
楚崖在这儿呆了两年多,知道有的马性子烈,不让人骑,但马咬人还是头一回听说一一白陆到底对马做了什么?!
事实上白陆被马晈纯属于他活该,因为五谷不分的白陆为了和马建立起良好的友谊关系,去田野里扯了把颜色鲜艳的红果子喂它,然后这把所谓的红果子实际上是超辣的野生小圆椒。
大马吃了之后,当时就觉得自己整个马都不好了,不轻不重的晈白陆胳膊一口算它训练有素,没当场尥蹶子把他踢出五米幵外就不错了。
楚崖强忍住笑,防止触痛白陆那可怜的小自尊心,尽量一本正经的道:“秋狩毕竟是骑射,看来不止是射箭要教,骑马也得从基础教起,不用担心,阿白,我会慢慢教你的。”
白陆嫉妒的看着他,“你怎么什么都会?!”
楚崖认真的想了想,诚恳的回答道:“兴许是我的智商比较高。”
眼看着白陆脸一沉,楚崖赶紧亡羊补牢,安慰道:“没事,勤能补拙,你努力一点儿,也能都学会白陆的脸色更沉了,和那匹马一样生气,气得牙痒痒,也想照着楚崖的胳膊来一大口。
秋狩的车队走了整整一天,夜里才到达军队驻扎的营地。
据随行的耿清所说,这里屯的都是骑射兵,统共七万兵马,这还只是一处,其他地方也设有数个骑射营。
白陆暗中戳了戳楚崖,用手挡着嘴,低声说道:“你们这儿兵力好像挺强的,不考虑开阔下疆土什么的吗?”
楚崖半真半假的反问道:“你想吗?你要是想我就试试。”
白陆眼前莫名的浮现出狼烟滚滚、血流成河的悲壮画面,心中悚然后背一凉。他可不想当祸国殃民、挑起战乱的‘妖妃’,被后人翻来覆去的骂,声名狼藉,甚至被以反面案例写上高考作文素材。
他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们还是应该热爱和平,对,要和平,反对侵略主义!”
楚崖忍不住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吧,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让你侵略。”
这话说得有些玄机,白陆没怎么听懂,愣愣的抬头望着他,想要再仔细问问,但管理骑射营的常胜大将军却已经带人迎了出来,楚崖和他说起了话,没有再理会白陆的问题了。
第二天楚崖不忙着去点兵,也没去后山的围场狩猎,而是先带着白陆去军中的校场练一练弓箭。
校场边上搭了几个遮阳遮雨的草棚,棚子下面是几张长木桌,桌上清一色排开几把弓箭,大小重量各不相同,最重可达三石,最轻的只有二斗。
楚崖随手拿起一把两石的重弓,用手指拉开弓弦试了试,然后又转向白陆,温和的道:“过来挑一挑你趁手的。”
白陆二话没说,直接抓起了最重的那把弓,两根手指勾住弓弦,使劲一拉......没拉动。
白陆耳根一红,觉得失了脸面,很不服的抓紧了弓弦,使足了劲儿想要拉开它。
可愔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拉不动。
白陆只好换了一把一石五斗的弓,这次倒是能稍微拉开些了,但是没法射箭,就算勉强射出去,也是歪歪斜斜的,没有力气,像个破烂的纸飞机似的直接栽在地上。
楚崖看他在那儿生气,按照这人平时在床上踹人打人的力气,在心里稍微估量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把五斗的弓递给他,“阿白,试试这个。”
“五斗的?你可别小看我!”
白陆接过来一拽,还真拉开了,虽然稍微费点儿力气,但把箭射出去之后,在空中飞得又快又稳,啪的一声射在了八米外的木靶子上。
“这个还行。”白陆掂量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旁边的三斗弓试了试。
果然,这力度才是完全契合他的力气的,拉弓射箭时一点儿也不费力,准头也不错,就是势头略显不足,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