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聊什麼」旭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對於宥真其他的男人,雖然不至於視如寇讎,但是也沒有主動討好的必要。
沒有把旭排斥的態度放在心上,修文倒是表現得相當友善:「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淨淳的高中老師,我叫陳修文,現在在K大當助理教授。」他拿出了口袋中的名片,旭也反射性動作的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與之交換。
修文端詳著旭名片上的名字,仍是他台灣的名字,許瑛野。修文收起了瑛野的名片,簡單的對他打了招呼「許先生你好,還是稱呼你為櫻野先生呢?」
「你調查過我?」旭並沒有跟公司這邊說過他父親家中的情況,基本上要查,也只能查到他母親留在台灣的資料,就常理來說,一個一般的文科教授應該是查不到這些資料才是。
「淨淳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多關心她一點也是我該做的。」
「如果她真的對你很重要的話,那你當時為什麼要離開她?」旭想起宥真曾經跟自己說過,她和高中老師交往過的事情,雖然說似乎是宥真劈腿在先,但是自從和老師分手後,她似乎就不再和人談感情了。
也因此,旭也多少把自己無法和宥真順利談感情這件事情,遷怒到了修文身上。
修文低頭皺眉,然後揉了揉緊皺的眉心,像在猶豫些什麼,「你應該是會保護她的人吧?」他喃喃的說,然後抬起頭來,再次確認的詢問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能保證不外流,不會用來傷害淨淳嗎?」
「呵我愛她愛到連她有其他男人都可以接受了,如果你真的有調查過我和她的關係,你就應該知道,我和她的關係絕對不單單只是肉體上的關係而已。」旭苦澀一笑。
「嗯」修文不置可否的沉吟一聲,接著說:「在接班時,如果班上有特殊情況的學生,導師都會收到輔導室的通知,要我們做導師的多多關心這些學生。淨淳就是特殊生之一。」斯
旭聽到這裡瞪大了眼睛,但並未打斷修文的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他說。
「淨淳從國中開始就住進了安置機構,原因是因為家內性侵。加害者是,她的爸爸。」
旭聽著修文說出這句話,他緊握著拳頭,咬牙忍耐著憤怒的情緒。他雖然隱約知道宥真不願與人建立親密關係但同時又對於分離有著嚴重焦慮的原因,不會只是高中跟老師分手這麼單純,但卻不知道會是這樣悲傷的過去。
「這件事情是在國中時,由淨淳的鄰居報警家暴案件才暴露出來的。」
「那個人渣還打了她嗎?」旭不敢置信的說著,眼神中的殺意彷彿恨不得直接把宥真的父親找出來,加倍將宥真的痛苦還諸於那個人渣身上。
修文皺眉,搖了搖頭「比那還糟糕,動手家暴淨淳的,是媽媽。」
「怎麼會這真是瘋了吧?」
「報案紀錄上寫著,鄰居因為不尋常的打罵聲,所以通報警方。警察到場後發現淨淳的媽媽揪著她的頭髮,痛罵她是勾引自己老公的狐狸精。這件事情這才曝光。也因為這樣,她的父母都被剝奪了監護權,她的親戚也都擔心一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家,所以也沒人願意收留她,於是她就住進了安置機構。」
「不過就我所看到的諮商紀錄來看,因為創傷所造成的後遺症,她並不願意提起那段時間的事情,所以無法確認她是否還記得那些事。我跟淨淳最後的互動就是她高中畢業後搬離了安置機構,改了名字,然後我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直到今天偶然遇到她。」修文拿起手邊的黑咖啡,啜了一口,但仍猶豫著是否要透漏更多關於自己和宥真的事情。畢竟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一句兩情相願就可以帶過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她的背景了,那你怎麼還能對她下的了手呢?」對於宥真的過去旭感到萬分的疼惜,但同時也多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不諒解。「你既是她的老師,也能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裡,就算不用威脅利誘,你也可以引導她去喜歡上你不是嗎?」
「雖然用反問句來回答問題,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但如果你在我的角色上,你有把握能抗拒她嗎?」
「這我」
「幾乎每天都拿著作品來找你的,滿懷寫作熱情的少女,一起在沒有人的辦公室哩,討論著她的作品,去剖析她的思想、靈魂。然後不經意的肢體接觸,靠近時又能聞到她的氣息」修文喃喃的說著,眼神彷彿又飄到了七年前和宥真在一起的時光,「這些都還只是自然的情況下但是她如果是刻意地想要引誘你呢?她幾乎找遍了校園裡的各個死角,然後假借各種名義,帶你到那些地方」
「你可以拒絕她啊!」旭完全可以想到的到那些畫面,也知道那個女人即便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女,也絕對有把人逼瘋的魅力,但仍是嘴硬的說著。
「我有啊!」修文緊握拳頭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引來了一些人的目光,雖然稍微的失去了一開始的斯文模樣,但仍是隨即整理了情緒。輕咳了一聲,嘆口氣繼續說:「我一開始真的只是單純的欣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