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还特意给他设定了俊美无俦的容貌和身材,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长得好素来是男女主的标配。
至于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品性,则纯属宫斗文剧情需要。
想那跌宕起伏的宫斗剧情里,作者竟是将他塑造成了眼里只有美色,且丝毫看不出后妃真实面目的脑残,对此容卓很是郁烦。
对了,“脑残”这词,还是他在“作者有说话”里面学会的。
觉醒的这些时日,他可是在作话里学到了不少异世界的新奇词汇。
话又说回女主萧如锦身上来,在书里,她的后宫升职路大致可以归纳为“三贬三升”,过程可谓曲折离奇,脑洞大开,一时不足言表。
而与她开挂般的人生经历相匹配的,还有那凄凉的身世,简单来说便是:爹爹不疼亲娘已死,替妹入宫与郎断情,宫内遭欺奴婢不如……
后来身负大女主爽文人生的萧如锦,自是凭借美貌与聪慧获得了君心,又靠着各种手段打败奸妃,再用仁义俘获其余妃嫔,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掌管凤印,就连太后都得敬她三分。
今夜正是她入宫三月以来,下定决心收买太监后,获得皇上宠幸的日子。
获得他的宠幸?
一想到这处,容卓素来肃正的表情便忍不住裂了裂,这点一直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为何他不过是临幸了女主一次,怎么就欲罢不能了?
难不成女主会惑人心魂的巫术?
还有,能不能不要把他写得跟个色中恶鬼似的!
对作者的怨念太深太重,容卓不由抽了抽嘴角,眉头紧紧蹙着,好似有阴云密布其间。
这可把立在一侧的德公公吓着了,原本想提醒皇上翻牌子的话滚到嘴边,又给嗫嚅着咽回了喉咙。
今儿并不曾见皇上有何烦心事啊?
德公公暗叹果然圣意难测,还是仔细伺候,少说话罢。
至于那萧美人,全看她自个的造化了。
德公公刚这么思量着,面前嘴角紧抿的容卓却不耐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在一众牌子上。
德公公见此眼睛陡然一亮,要说不期待皇上挑中萧美人定是假的,毕竟他收了人家的好处,理当尽心将事办妥。
况且,那萧美人确实有倾城之姿。
德公公见机行事,立马活络起心思,将盘中写有萧美人几个字的玉牌,稍稍往前递了递。
看似不经意为之,却能抓住皇上的视线。
容卓从前总是忙于朝政,顾大局而不拘小节,自是不会将注意力放到弯弯绕绕的后宫中。
而今觉醒后,却好似有了火眼金睛,心境澄澈如明镜,德公公的小动作压根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德子……”他声音沉了几分,语气里含了丝警告意味。
德公公心头咯噔一下,身子僵了僵,不敢再造次了。
欸,看来萧美人没这福气,谁让今日的皇上不大对劲呢。
这几日不知怎地,对着眼前面容神态不改的皇上,德公公总会无端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来,具体违和在何处,又说不上来。
另一边,容卓的目光已经毫无兴致地从玉牌上掠了一回。
根据牌子上的名字位分,不禁回忆起昔日喜爱的几名妃嫔的容貌身段,随后他惊奇的发现。
他好像萎了……萎了......
不只是身体上,精神上亦是如此。
任谁知晓自己往日温言软语、柔美恬淡的妃嫔们,背后其实一副蛇蝎心肠、恨不得整死对方的模样,恐怕都得萎。
“收下去罢,朕身体不适。”容卓冷淡撇开眼。
德公公一直躬身低头,听到这话稍稍直起了脊背,他瞧得出陛下心情不佳,因而不敢多言,回一句“是”,便打算退出寝殿。
“回来!”
然而德公公刚退到寝殿门口,容卓又大声叫住他。
方才一脸烦躁不虞的容卓,此刻一手紧抓着软塌扶手,一手按在胸口处,手指骨节泛白,面色苍白如纸,冷汗结成小珠已从额角滑落。
德公公见状骇了一跳,立即朝殿外大喊:“太医,传太医!”
片刻时间,容卓已然稳住了错乱的气息,便抬手制止:“朕无碍,不必寻太医了。”
先前那揉碎心脏的强烈痛苦,从他改变主意的那刻起,早已彻底得无影无踪。
容卓知道,这是世界意识对他违背剧情的威胁!
而他,妥协了。
今日这牌子必须得翻,还得翻对人。
此时容卓的面前,那些令人烦躁不已的玉牌们已被撞得颠倒西歪,无法一眼辨别出谁是谁。
他皱着眉瞥了眼,不得已,只好臭着脸伸手翻弄了几下,待指尖触碰到写有“萧美人”的牌子时,脸色立马沉了沉。
半晌,才冷声道:“就她了。”语气里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