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对劲的是,她笔下虽有封燃和庄嫔这两个人,却没有燕王这个人啊,没有皇帝下江南的剧情,更没有叶倾倾这个人。
太奇怪了。
深陷一团乱麻之中,不知不觉间,她就忘了坦白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略微想来,一个区区写话本子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听说你受了重伤,我特意来看看……”容昭摇着折扇,一身风流意气,却在推开门的刹那眼瞳微缩,浑身僵硬。
原本他是来看他哥遭了怎样的报应,都想好风凉话要怎么说了,没成想,他自个儿才是笑话。
“你们!”他咬着牙,用合上的折扇指着二人,“光天化日,简直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说罢,踢了一脚本就敞开的木门。
“嘭”的一声,终于惊醒了抱在一起的二人。
莘凝蹭地一下起身,解释道:“我们只是……是我不小心跌倒了,他扶了我一把。”
容昭撇嘴,谁信?
刚才两人那姿势,分明就是抱着温存很久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约莫是嫉妒,见不得他哥好。
“咳咳咳……”倏地,一道急速的咳嗽声响起。
容昭“啧啧”两声,心说十有八九又是他哥使的苦肉计,这个人真是太能装了!他背过身,都懒得去看。
然而几秒钟后,莘凝惊急不已地喊容昭:“殿下,麻烦你去请大夫来,他吐血了!”
容昭立即回身,只他容卓闭着眼睛,似是晕死过去了,而胸前衣襟和桌上一片喷溅的血色。
“这,应该不是装的!”容昭丢下这么句感慨,冲出了屋子。
片刻后,容卓还是躺在床上,大夫还是那个大夫。
李大夫神情凝重,把完脉后,面色不虞地瞅着莘凝,“你是他的妻子,那你该知道他目前受不得刺激,鄙人不知你们小两口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任何事情,还是等他伤好了再说。”
“再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如此反复折腾啊……才两个时辰不到,又得重新包扎伤口,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好不容易睡了个回笼觉……”
莘凝完全接受李大夫的唠叨,她内心也心疼自责极了。
李大夫数落一番,重新给容卓上了伤药包扎伤口,再对莘凝叮嘱:“这三日,让他卧床休息,等伤口长实了再下床活动。”
他顿了顿话,打量莘凝两眼,“还有,你得同他分床。”
莘凝:“……”
她在李大夫意味深长的目光里,乖巧地点点头,眨着眼睛,就差说“我真不是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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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卓的伤养了大半个月,到了不得不回京的时候。
车马在前,莘凝有几分踟蹰。而身旁的男子并不催促,只用那无法忽视的期待目光盯着她,还不时咳上两声表示他的虚弱。
宫斗怎么了?她不能怂!
谁让她当初不写个单纯的1V1小甜饼,偏要写一大堆女人的后宫文呢。
莘凝带着难以言表的懊悔心情,慢吞吞,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
时节已入冬,气温逐渐寒冷,但回程沿途有精兵护航,倒也顺利。
路途中,苏文枝还特意找莘凝闲聊过几次,她态度亲切而大方,俨然一个关照妹妹的大姐姐。
莘凝原本对苏文枝的心情很是微妙,毕竟她也是自己笔下的人物,可几番相处下来,她发现苏文枝比书中描写的更加通透。
她不喜后宫争斗,所以从不争宠,偏居冷宫,一心想要逃离牢笼般的深宫。
而在莘凝原定的结局中,苏文枝最终也没有离开后宫,不过她凭借与世无争、难得糊涂的智慧,还是活到了宫斗最后。
莘凝也说了,这是原定的结局,她那小说还在连载,离结局还远着呢。甚至越写越脱纲,好几个人物都有人设崩塌的迹象。
难道这就是她穿书的原因?被读者的怨念送来的?
她很难不这样猜测。
苏文枝这边借着与莘凝交谈的机会,也表明了自己与皇上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只有名义上的帝妃关系,让莘凝不要多想。
还言那日她说自己是燕王的夫人,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让莘凝不要误解皇上。
这未免太善解人意了!
莘凝看苏文枝提起容卓时,一脸坦然,反倒是提起燕王时神情不大一样,但她也没拆穿,指不定人家心里清楚得很。
队伍一路北上,再过两日便可入京。今日,他们包了一家客栈休整。
吃过晚饭,容卓叩响了莘凝的房门。
莘凝见到他并不意外,这些日子,他俩时常在没人的地方约会勾手指。
关上房门,莘凝正要说点什么,容卓却递给她一个包袱。
看不出是什么,莘凝好奇地打开,一看清里面的东西,霎时愣了愣。竟然是一套男式青布衣裳,做工还挺精致。
“这是……?”莘凝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