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部门要聚餐,林潮没办法推辞,只能跟着去了,在路上顺便给陆怀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晚上晚点到家。
陆怀回了句好,林潮才收了手机,靠在车窗边上看飞速划过的繁华夜景。
饭吃到一半,部长家里临时有事先行结账走了,留下他们一众员工面面相觑了半天。
饭后,林潮本想回家的,被同事拉着又去酒吧唱K去了,林潮不太喜欢酒吧的混乱颓靡,但这是他工作以来部门第一次集体聚会,林潮需要社交,需要融入到集体中去,就强行忍耐着震耳欲聋的电音和节奏感极强的鼓点跟着他们往包厢里走。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的林潮眼睛疼,林潮躲避着不断蹭上来的男人和女人,从心底里翻上来一阵阵的恶心,竟有些想念傅青山身上的那干净的男性味道,林潮吸了吸鼻子,灌了满鼻腔的酒精味和汗味。
好不容易挨到了包厢,林潮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包厢里的空调开的很足,甫一进去就被冷气兜头兜脑的淋了个哆嗦,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潮随意的捡了个角落坐下,顺手拿起来一瓶果酒,舌尖卷着吸管一点一点的喝。玻璃瓶上附着这一层水汽,沾湿了掌心,顺着掌心的纹路往下滴水,牙齿因为不适应和紧张,不自觉的咬着吸管,塑料吸管不堪受此,瘪成一线,喝酒都困难。
唱到半途,喝了一瓶果酒的林潮拿着手机起身出门上卫生间去了,唱的正嗨的同事并没有注意到林潮的离开。
摁下冲水键,林潮解决了生理问题,靠在卫生间的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是酒吧为数不多的安静的地方,乍一从吵闹的环境里出来,林潮的耳朵嗡嗡的很不习惯,抬手按了按耳朵,拧开水管洗了手,抽了两张纸慢慢的擦手。
走到包间门口,里头还在撕心裂肺的唱歌,震的林潮耳朵疼,就到吧台那边坐着去了。
林潮长得秀气,还白,远处有些人跃跃欲试的准备来搭讪。吧台小哥看见了,就走过来和林潮说话,黑色的绸质宽松T恤垂感极佳,领口开的很大胆,v字领能看的到他雪白的胸口,走动间隐隐约约的露出线条纤细的腰肢。
“嘿,宝贝儿,要喝点什么吗?”
林潮冷淡的抬眼瞧他,小哥被他看的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的,小哥挑着眉提醒:“我是弯的哦,你这样看我会让我很躁动。”
林潮淡漠的勾了下唇角,起身准备离开,被小哥按住了手:“逗你呢,要不要喝点什么?”
小哥把单子推到他眼前,林潮看的眼花缭乱的 ,就随手指了一个。
舞池里有不少贴的极近的男男女女,胸口蹭着胸口,手上动作也没规没矩,一派淫靡之景。他们在黑夜的遮掩下尽情摇动躯体,任由酒精驱使大脑。
林潮微微侧身去看,板正的衬衫袖口挽在臂弯,肌肉线条流畅且不很突兀,喉结下方的扣子被解开,分明是不太正经的场所,脊背却挺的像是坐在教室里,面上虽然冷淡,却一股子学生气,清纯而且诱惑。
调好的酒被放在大理石面的吧台上,林潮扭过身来说了句谢谢。抬手握住了棱杯,冰凉的杯壁熨染着略热的指尖,林潮无声的叹了声,仰头饮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顺着喉咙一路凉到胃里。
是果酒。
小哥眯着狐狸眼笑的有些魅惑,林潮选的酒是果酒没错,但是酒精浓度足有四十二度,后劲极大,不亚于白酒。
没一会儿,林潮就觉得从胃里滚上来一团火,直直烧到脑袋。
林潮不怎么喝酒,酒量很差,七八度的啤酒尚能在大学时喝上一罐,酒精浓度大的酒压根就没沾过一口,大学四年过得活像个苦行僧。
冷白的脸上浸染了几团红晕,林潮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喝多了,酒精已经上头了,林潮不愿意麻烦同事,用力晃了几下头从裤袋里摸出两百块钱放在吧台上,又掏出手机要给陆怀打电话,视线因为酒精而无法聚焦,在眼睛上笼了一层蒙蒙的雾气,看不清手机屏幕。
小哥看他脸红的过分,笑了一下走开了。
有个男人立刻扭着腰臀上来搭讪,衬衫的扣子一粒没系,下摆扎在裤腰里,微长凌乱的头发随着他走路的姿势乱晃,手不老实的搭在林潮的腰身上,林潮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顿时觉得有些反胃,反应却迟钝的过分,反应了几秒才挣开他的手往卫生间走,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把冰凉的酒液泼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滚。”
又拒绝了几个男男女女,好不容易蹭到卫生间,林潮把自己关在厕所隔间里,眼睛迷蒙着点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几秒后,电话通了,林潮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他甚至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自己只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陆……陆哥,我在建华大街这边的酒吧里,能不能来接一下我,我、我喝多了。”
那边诡异的安静了几秒,哑声应了声“好”。
林潮捏着手机的头抵在隔间的门上,浑身燥热,呼出的气息灼热的打在冰凉的门板上,也不管手机挂没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