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朗手受伤了,担心无法安稳开车,幸好靳霄禾带了人,便找了别人代驾。
陆渝暴躁地坐在后座,尽力与贺朗相隔,他突然一脚踹在驾驶座后背,“停车!滚!”
车子半路停了,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那人连忙离开了,贺朗看向后脑勺对着他的陆渝,有些无奈,“小、少爷,我无法开车。”
陆渝不语,忽然他肩膀轻微颤抖着,他连忙抓住手臂想制止自己身体的颤抖,但不受控制。
贺朗有些担心,但他的手刚碰上陆渝的肩膀就被拍开了。
陆渝眼泪滑落眼角,“别碰我!”他用力磨牙,想阻止牙齿的打颤,不是冷的,是过度激动导致的,他手背用力抹眼睛,“呜……他骗我!”最后手掌按着眼睛,哽咽道。
贺朗将陆渝抱住,这次没有被推开。
陆渝抓着贺朗的衣服大声痛哭,“啊……”
陆渝主动去询问真相那次,靳良安说,他们是亲兄弟,因为靳良安的父亲靳承与陆渝的父亲靳邢长的很像,靳老爷子认错人了,拉着靳承的手,道出了埋藏二十多年的秘密,后来,在一次家族宴会上,靳承强奸了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其实就是陆夫人陆茗周的恋人黎渝,后来黎渝生下了陆渝,而对外传是靳邢的儿子,所以,陆渝与靳良安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陆渝对靳良安的话表示相信,靳良安让陆渝跟着他混,弟弟跟着哥哥,哥哥保护弟弟,的确天经地义。
陆渝十四岁那年参加同学生日,无意见到靳良安与姜源在做爱,那天他回家后也忍不住让贺朗跟自己做爱,并从中获得快感,有一次让靳良安撞见陆渝跟贺朗接吻,于是他又告诉陆渝一个‘真相’,靳良安说当初是看陆渝好骗故意骗他的,其实他们不是兄弟。
靳老爷子拉着靳承的手,说了很多,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能找到一个接受你的人不容易,不指望你这样的身体能让陆小姐怀孕,不要亏待人家就行,人家也是有恋人的,你那个儿子吧,又不能入靳家祖籍,不能让别人查出来……
靳邢、是双性人……离家十年,与贺颂榕相恋,孕有一子,名叫贺朗。后来靳邢与陆茗周结婚,要让陆小姐怀孕,但靳邢不具备那个能力,所以借了别人的精。至于借了谁的,不用靳良安多说,陆渝自己想了很多,他开始分不清靳良安哪个真相是真,哪个真相是假。
靳良安故意道:“你都别信,其实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你。”
“不过,你的确在跟自己‘哥哥’搞暧昧就是了。”
陆渝都选择不相信,但又下意识去相信,所以他渐渐不想跟靳良安往来,不想跟贺朗搞暧昧,他选择找别人,刚好在一个酒吧遇到了傅池,陆渝没有说的一件事,就是傅池的眼睛,很像贺朗,都是细长的,只是贺朗带着冷漠,傅池则是狡猾。
陆渝跟任何人做爱,都不选择再靠近贺朗,‘万一呢……万一真的有关系,岂不是背德?’
陆渝的回忆……
靳良安那次没有选择砸回他,反而说他们是兄弟之后,陆渝晚上睡不着,找到管家贺颂榕的房间,看到贺朗跟贺颂榕一起睡,父子俩很温馨的样子,他也凑了过去,他对自己的父亲靳邢或者靳良安的父亲靳承都没有印象,但他觉得贺颂榕对他很好,所以他想喊贺颂榕一声“父亲”,既然有父亲了,就该喊贺朗“哥哥”,他很开心,终于能睡着了……
陆渝哭累了,趴在贺朗怀里,以为他睡着了,结果怀里的脑袋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用懵懂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谁啊?”
贺朗看着那个眼神,就像几个月前一觉醒来问他是谁、这里是哪里的陆渝一样,贺朗刚想回答。
陆渝突然“啊”了一声,然后手指颤抖着捧贺朗的脸,“我、我又打你了?对不起、我……”
“小渝……”贺朗抓住陆渝放在他脸上的手,“不用道歉……”贺朗心中庆幸,这次他没有忘记。
贺朗的回忆……
父亲跟我爸很相爱,为什么要喊我爸而不是母亲我也不懂,父亲说那是对我爸的尊重,可是那人生下了我,难道不应该叫母亲吗?
那人要离开我们了,父亲很伤心,但他没有把坏情绪带给我,但我还是不喜欢那人,不想叫他爸爸,或者母亲。时隔一年,那人打个电话给他他就屁颠屁颠过去了,还敢帮人家带孩子,我不喜欢那个小孩。
虽然很可爱。
我上高中时那小屁孩才五岁,父亲带他出门一次,回来后他就哭哭啼啼的,还拿东西砸父亲的头。
晚上父亲跟我说了关于他的一些事,又说到关于生我的那人的一些事,那小屁孩居然进来跟我们一起睡,还喊我父亲为父亲,喊我为哥哥。
好吧,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父亲死了,小屁孩什么事情都忘了,要怪他吗?算了……
头部受到损伤,他常常会忘记一些事情,不过没关系,他忘了我再提醒一次就好,我成为了他的管家,或许是他比较依赖我,所以我不用参加复杂的管家考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