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拼啦。”邻座的张玲笑了笑,背起挎包,向沈宁灏打招呼。
“好,玲姐,我知道的。”沈宁灏勉强挤出了笑容。要不是这几天一直因为更新系统的事情不停开会,导致自己工作任务完全没时间干,谁会想加班啊。但是把工作带回家做也是他难以忍受的。
将表格和文件储存在u盘里又备份了一遍,沈平远才关上电脑。
沈平远乘坐地铁末班车,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回到了小区。已过了立秋,白日里暑气逼人,但到了晚上地面上的热气一散,穿着短袖吹气风来倒也舒适。
想想柔软的床铺,沈平远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然而,好心情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消失殆尽。
沈平远握着门把手,愣了,他傻眼地看着屋里的陌生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别人家。随后,室内熟悉的装潢打消了他的怀疑。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端着一副主人家的架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瞬间沈平远的心里窜起来了怒火。但他强行压着火气,逼着自己用平静的语调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沈宁灏已经近一周没有被跟踪,也没有收到纸条,他还曾经天真地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冷笑,并没有期待自己能得到回答。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来,向他走去。男人展开双臂,似乎在向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但事到如今,他的一切举动都令沈宁灏厌恶。
“请你站住。我会报警,让警察处理这件事。”沈宁灏掏出手机,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滑动解锁的手指都变得颤抖。男人明显要比他高,且平时有所锻炼。相比之下,瘦条条的自己毫无胜算。
男人轻笑,如猎豹一般扑过来,夺过他的手机重重地摔到地上。沈宁灏被扑倒在地板上,脑袋磕在了地板上,震得他头脑发昏。男人见他这副窝囊样,也就毫无防备地站起身去关门了。
沈宁灏眼神一暗,抽起手边的金属雨伞架砸在了男人脑袋上。
“操!”男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缓缓倒下去。
沈宁灏不敢放松警惕,将放在柜子里多日的电击棒也拿出来,在身下人靠近腰腹的位置按下了开关。
刚刚还在挣扎的男人痛得低吼一声,晕了过去。
沈宁灏轻轻推了推男人,见对方是真的晕过去后,才取了绳子,把他的手脚捆起来。顾忌男人的武力,于是他费力的把男人搬到椅子上,连人带椅捆了个结实。
移动一个昏迷状态的人已是困难,更何况这人比他还高、还壮。做好一切后,沈宁灏热得满头大汗。
他坐在床沿,观察着垂着头男人。
按理说,他应该通知警察来捉捕这个男人。但是就算把他交于警方处理,也不过只能关他几天,等他出来后又会怎样报复自己呢。
沈宁灏沉思着,一个疯狂的念头闪现过他的脑海—把这个男人关起来,只要把握住他的把柄来要挟他,让他不敢对自己动手。
他随即惶恐,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他走到男人面前,细细端详他的面容。男人五官俊朗,眉毛上挑,即便闭着眼睛,也给人不小的压迫感。半长的头发染成金色倒也不显得突兀,唇的左下方有一颗小痣…停!
沈宁灏急忙收回目光。他搜了搜男人的口袋,却没有获取到什么表明身份的信息,手机也是密码解锁。看来这个人很谨慎,栽在自己手上实属自己走狗屎运了。
沈宁灏见男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便锁上卧室门,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沈宁灏赶着上班,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见他一切正常就匆匆去上班了。
一整天,沈宁灏心不在焉,思考着如何处理那个男人。明天就是周末,他将有大把时间和男人独处,这也太尴尬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身边的同事看见了他惨不忍睹的手机屏幕,惊呼了一声。
他只能挠头笑笑,说是自己不小心掉到地上的。
沈宁灏心里叹气,又要抽出钱换手机了。真是祸不单行。
一到下班时间,沈宁灏迫不及待地就拎起包走人了。他在担心家里那个变态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来。
令他欣慰的是,回到家,一切照旧。男人被老老实实绑在椅子上。听到他关门的动静,才抬起头来。沈宁灏低头脱鞋,像地上有钞票般死死盯着地板,他有些害怕和男人对视。
安静的屋子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男人挣扎了两下,也只是制造出贴上帖的椅角与地板摩擦的细小声音。
沈宁灏咬咬牙,径直走向男人。
“水…”男人嗓音沙哑。
沈宁灏忙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一边痛骂自己窝囊,一边将水杯递到对方嘴边。
明明是对方先跟踪自己,还闯入了自己家里,为何自己现在却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作派,沈宁灏腹诽。
水还有些烫,但男人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