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您跪下了先生,”阿三哭丧脸,“今天来找您,是因为我季哥失踪了,我实在没办法,只有您能找到他现在!”
是了。
自动那天之后,季疏就完全失踪。
已经整整四天。
时燕闻言倒是不差异,低头翻开一旁的文件,轻笑:“很正常。从前,他不是一向如此?”
夜店,酒店,国内国外,除了工作时,季疏做事情一贯让人寻不到踪迹,那一天又不知道会从谁的床上醒来。
从前,也只有一个人能找到他。
“这次不一样。”阿三急忙比划着,“他,他他脑子坏了!他不要命!”
时燕抿直唇:“什么意思?”
阿三不停地挠着他那个秃瓢脑瓜,磕磕绊绊道:“哥他从前就得罪了家里那帮人,徐老爷子早就想对他动手,前几回,他明明知道,也没去管着。”
时燕心下了然。到底季疏太年轻,年轻却又狂妄,如今独揽大权,这样的人怎么会让那群老东西放心。当初自己应对还有几分吃力,后来家底给了季疏,他们明面上不敢反对,私下还不知道怎么想。
“他那天就是故意丢开我们,后来,后来,人不见了,我们只找到这个,”阿三说着,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抹眼泪:“那帮王八蛋都这样,九哥,你看我哥还能活吗?”
时燕蜷起发冷的手心,他背脊依然是僵硬的笔直,垂着眼慢慢过去看,呼吸一停。
季疏好像说,“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再生气。”
他是在故意找死。
时燕漆黑的目沉寂着,忽然笑了笑,转眼,只见窗外惊雷。
是要下雨了。
第77章 徐老
一场雨下得就这样忽如其来,带着无尽凉意洗刷了整座江城。
城南,徐家老宅。
院子深处,拐角廊下斜风顺过,老人眯着眼,一摆一遥躺在摇椅上,感叹:“真是好雨啊。”
屋檐角几滴玉珠飞溅起时,落在脸上,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把,继续悠闲嗦茶。
下头人身形一晃走到跟前:“老爷子,有客人。”
徐老蹙起眉,那句不见刚卡到嗓子口,耳朵根里忽然听见谁清冷道:“徐老。”
嗯?
徐老猝然睁开眼,转过去看—大雨中虚光聚焦处,一柄伞撑开,像是黑色蛛丝包裹着来人。时燕站在那伞下,仰起瓷白的面,正眉眼含笑看着他。
“时燕?”徐老愣了愣,蜡黄的脸挂上假笑,十分客气招呼:“你今天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了?”
时燕收起伞,随意道:“很久没来拜访徐老先生,今天过来叨扰。您不嫌弃吧?”
“哎,我可担待不起。”徐老喋笑:“当然那场大火后他们说你死了,我就说不可能,你是谁啊,通天的本身!瞧瞧今天,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领着他到客厅堂前,热络添茶。
时燕却不喝,两指握着杯,轻笑:“我听说,最近季疏得罪您了?”
徐老乐呵摆摆手:“说不上得罪,毕竟他还年轻,就是这性子太胡闹,既然没长辈教训我自然当仁不让,厚个老脸替他父亲教训教训。”
至于教训到最后季疏小子还有命没命受,那是他自个儿的事情。
时燕闻声没开口。
他侧面线条冰冷,寒意转瞬,身体往后倾斜稍许弧度,漆的眼珠盯着徐老弯起:“哦?是该教训,不过,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
他的话语春风和煦。
一阵阴风顺着门缝泄入,谁也没先开口。
“你说,”徐老面上挂不住,笑淡下去:“你都走了,也犯不上趟这次季家的浑水。再说你跟那姓季的混小子也没关系。”
时燕抛开茶杯,“季疏,他至少还叫我一句小叔叔。”
徐老稀疏的眉毛发抖,气得说不上话,过了半晌,他想到什么,嘴角咧开脑袋往前一凑,灰黄的瞳孔上下打量时燕,又说:“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今天也跟我透个底。你门心自问,当初为什么把季疏捡回家,当侄子?还是当男人,养到床上?我听说你可是连他的种都生了?”
话刚落,时燕低着头,手腕一抬,手里那杯茶朝他脸迅速地泼去!
“你这个.......”徐老眼前黏糊,他愣了愣,摸到头上滴滴答答的茶叶,窜起身张口就要骂
“不好意思,手痒。”时燕镇定端起空杯,微微一笑:“我想徐老先生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对吗?”
徐老气急败坏摆摆手:“滚。”
“这场雨真是不及时,”时燕看了眼外头逐渐暗淡的天色,垂目掸掸衣角,回过头一笑:“六点了。我也该回家吃完饭,家里的小朋友会着急的。”
“好走不送。”徐老巴不得他走,送瘟神一样赶紧说。
“对了,”时燕走到门口,忽然似乎想起什么回首,笑着稀松寻常道:“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