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和水蒸气蒸腾而上,苏岑才缓慢恢复了意识,等到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缩在了常珩怀里,男人宽厚有力的胸膛包围着自己,正在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苏岑有些不好意思,往前移开了些,却被常珩一把制止,“不要动。”
常珩把手往下伸,将留在里面的浊液带出来,三两下将里面的液体清理干净。常珩凑上前浅吻苏岑的嘴叫,动作细致又柔软。
许是绵软的肠肉包裹着手指的感觉太过美好,常珩又起了兴致,他感知了一下苏岑的穴口不算太红肿,让自己缓缓地进入了他体内。
“嗯……”苏岑发出了轻微的低喘,借着鼻音显得缠绵又粘人,他手指抓着壁桶边缘,白净的手背上起了青筋。
腾升的水汽沾湿了眼睫,苏岑借着水汽,于空隙间打量着男人的侧脸。
面部轮廓分明,眼睫低垂凝视着水面,若不是他正埋在自己体内,只怕自己也看不出他正在行风月之事。比起刚刚在床上的炽热暗涌,他现在的神情已然平和太多,只有窥探久了才能从他眼底中寻觅出一丝餍足。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侧过脸来看着他,苏岑鬼使神差之下,伸出了手抚过他的眉眼,似是努力地想要捕捉这一刻虚幻的真实感。
常珩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
苏岑一愣,继而笑了。
这人怎么会这般温柔。
借助着水流,常珩缓和地在他体内抽插,温水顺着动作捣入了穴肉,在敏感点流动,带来阵阵麻痒感,苏岑喘息变得急促,止不住仰头吞咽口水。
完美的下颌线和脖颈线条在氤氲的蒸汽中露出,常珩忍不住凑上前亲吻,用齿间磨弄喉结,感受苏岑因为紧张而愈发急促的喘息。
等到水温渐凉,两人才结束漫长又缠绵的性爱。
苏岑这次是真没了力气,就连站起时大腿都忍不住打颤,最后被常珩一把搂起擦干身子放进了被窝。
常珩上床后,苏岑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才闭下眼。
今晚他显是累得狠了,不过片刻气息便变得悠长。暖黄的光晕映在苏岑脸上,投出长长的睫毛阴影,看上去柔顺又乖巧。
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无意识间,他在朝常珩撒娇,就连依靠都显得心安理得。
常珩灭了灯,并不讨厌他这样的举动,甚至想就这样宠着他。毕竟他乐意。
第二天醒来,苏岑浑身酸痛,大脑空白了片刻,才忆起昨日的事。
记起两人水乳相融的细节之时,苏岑身体又开始发起烫来,那蚀骨销魂的滋味让他有些惊慌,他居然也可以如此淫浪。
其实想来有几分奇怪,虽然身处南馆,但他一直很排斥他人的触碰,虽然弹琴之时难免会碰到一些客人动手动脚,只要不过分,他都忍了下来,但事后会想总会觉得恶心。
但……昨夜跟常珩的相处,他却并未感到一丝不适,甚至乐于其中,感受到了情欲之事的快乐。
他皱了皱眉,是因为常珩他与旁人不同吗?
他昨夜就很想发问了,他是不是……曾经见过他?
苏岑静坐了一会儿,想下床倒杯水喝,却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腿软之下差点没摔倒在地。
“哎呀我的大少爷……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苏岑被匆匆推门而入的老鸨吓了一跳,撑着床沿抬头看着他。
“妈妈你莫要打趣我了,我只是南馆的苏岑,哪里是什么大少爷。”苏岑揉了揉自己的后腰,说道。
“你不知道吧,常将军今早便点名要买你回府,你晚些时辰收拾一下包袱,会有将军府的人前来接你,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咯。等回去了,可别忘了妈妈我呀。”老鸨插着腰笑颜逐开。
苏岑听了这话,愣了片刻,一语不发。
自他失忆而来,他对一切都看得很透彻,甚至可以说是淡泊。人生与他而言,不过是漂泊的浮萍,他的根无处漂泊,也不知魂归何处。
将军府就会真正给予他安稳的生活吗,只怕未必。
下午,苏岑坐上了将军府的马车,他没有什么行李,唯独背着个小包袱,装着最舍不得丢弃的事物。
告别了昔日的烟花柳巷,苏岑居然有片刻的迷茫。从今往后,他就不再是南馆里的人了,虽不是自由身,但也比以前好太多。
他回过头,深深地最后打量了一眼他容身了三年的地方,他知道,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到了常府,管家正站在门前等候,见到他后朝他微微躬了个身,说道:“苏岑少爷,我是常宅总管常安。少将军已经安排好你的住处,请随我来。”
分给苏岑的住处位于常宅东北角的沁苑,地处偏僻,但胜在清幽,多数情况下没有人会经过。
苏岑挺满意这个地方,他放置好东西后在庭院周围晃悠了一圈,便开始饮茶休息。
安总管给他配了一个随身小侍,名唤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