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珩问:“找到了吗?”
席然说:“没有。府里被搜查过好几次,早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他垂下了眼,看起来有些难过。
常珩安慰道:“你要是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要是我不在就跟管家说。你的身份比较敏感,最好还是不要回去。”
席然点点头,垂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神。
果然如他所料。
可他,又怎可能安于现状。
第8章 此间真意
往后的日子稀疏平常,席然按兵不动,跟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庭院内看书弹琴,修身养性。
常珩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些花花草草,其中不乏一些名贵品种,似乎也知道从前的他喜欢种植草木,特地找来给他打发时间。
席然面上不动声色,白天莳花弄草,夜晚拉着月白下棋,有时常珩来找他,两人也会下上一盘,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但其实席然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联系父亲当年的旧部,然苦于时过境迁,线索全无,要找上谁也不是件易事,且还要顾忌被常珩发现,行事不得不隐蔽谨慎,这样一来,进度更是缓慢。
席然内心焦虑,却没有办法,好在常珩这次回府后一直都比较忙,没有时间常来找他,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好好构思和规划。
这日,席然想出去晒晒日光,便在花园中漫步了好一阵,正当他穿过回廊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本应门禁在府内的薛凌。
他看上去来势汹汹,整张脸溢满着愤怒,指着席然便破口大骂:“你个狐媚子,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把将军迷得七荤八素,好你个不要脸的妓子!”
席然微微抬手,拦住了想冲上前的月白,淡然问道:“薛公子怎讲?”
薛凌竟微微红了眼,“将军让我禁足一个月,丝毫不给我求情的机会,就连看都不来看我!他却对你分外关照,时不时地特意讨好你陪伴你……凭什么?!你哪里有我万分之一的爱他!明明我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说到最后,薛凌竟是有些哽咽。
席然闻言沉默了,他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薛凌,内心深处居然升起了一丝怜悯。
爱一个人爱到这般份上,就连自尊都轻而易举丢弃了。
良久,他才开了口:“薛公子大可放心,我并无与你们争宠的意思,将军喜爱谁是他的事,又岂是我们能左右的。更何况,你也说了,我是一个妓子,从风月场里出来的人,又哪有资格去谈论爱呢,将军于我,不过是庇护之所罢了。”
“所以,薛公子与其花心思在陷害我身上,不如花多点力气讨好将军更来的实在。”
席然趁着薛凌怔怔的功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返回庭院。
身后的薛凌竟有些失魂落魄。
过了两天,夜晚,席然刚灭了灯,准备上塌休息,还没睡熟之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席然睁开眼,看见常珩走进来,借着月色,他隐约窥见常珩步伐不复平日的平稳,反倒有些急促。
他支起身,半坐着问了一句:“将军?”
常珩径直走到床边,一语不发,俯下身扶住他的脑袋,直直吻了上来。
席然睁大了眼,还没从错愕中做出反应,直到嘴里的侵略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才抵着常珩的肩,用力一把把他推开。
他带些喘,问常珩:“你怎么了?”
常珩此刻离他极近,他才看见常珩的眼中有些发红,呼吸急促,显是被下了药,神志不甚清明。
席然咬了咬下唇,推开他,走到桌前点上了灯,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常珩身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刚从府外归来,他靠在床沿处,发丝有些微凌乱,拳头紧扣,气息不稳。
被暖光一照,他似是终于回了神,抬眼看着站在桌前墨发披垂的席然,动了动喉头,方才开口:“抱歉,忽然打扰到你。只是……我不小心被他人算计,中了药,不知不觉走到了你门前。”
常珩侧过头,低哑着声音道:“若你不愿,我现在就离开。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
他步伐乱了乱,还是走向门外。
在他穿过席然的瞬间,忽然被一把扯住了袖子,常珩愕然扭头,看见席然垂着脑袋,小声地说:“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骤然,席然被常珩一把拦腰抱起,他急促地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抓紧男人的衣领,就被扔到床上,男人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席然闭上眼,睫毛煽动,双手主动揽上了男人的肩,将吻送得更深。
衣服很快地一件一件褪去了,常珩伏在席然上方,一面与他十指紧扣,一面坚定有力地进入了他。刚进去的刹那,常珩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轻叹。
席然骤然扣紧了两人相握的手,他们赤裸相贴的皮肤滚烫,仿佛能隔着薄薄一层皮肤感受到对方血液的流动,以及强有力的心跳。
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们相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