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珩目光炯炯地盯着席然:“听到没有?”
席然点点头,含糊道:“知道了。”
夜已深,席然一天经历这么多事情早已困倦,常珩看着侧躺着半阖着眼的席然,整个人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席然已经迷糊了,熟悉的气息环绕着他,让他感到安心,他嘟囔着:“你还不走吗?”
常珩低低应承:“嗯。你睡着了我就走。”
席然弯了弯唇角,终于卸下所有顾虑沉沉睡去,不曾留意常珩是几时离去。
宋宅内。
昨日早晨江开霁把话挑明之后他便赖着不走了,宋观止也似默许了他的存在般,任由他占据着自己的私人空间。
宋观止每日午膳后定时午休两刻钟,江开霁闲着无所事事也跟着上了床,贴着宋观止小憩。宋观止很快便放缓了呼吸,陷入睡梦之中。
只是,没过多久,宋观止便皱起了眉,似是在睡梦中也不尽如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江开霁撑起身子,想让宋观止放缓些情绪,却哑然发现他的脸上带着浓厚的悲伤,还有焦急。
低低的气声在他嘴边溢出,短促却心焦,江开霁听不大清,便俯下身凑到耳边聆听,发现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字。
“文懋,别走。”
江开霁听懂字词间的意思后一时愣住了,“文懋”似曾相识,但一时间他想不起来是谁。
他凝视了宋观止片刻后,穿上鞋袜离开了宋宅。
傍晚,宋观止正坐在院内吃饭时,江开霁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宋观止微愣片刻,很快便让侍从多上了一副碗筷。
江开霁走上前,拉开椅子,挑眉问:“怎么不等我一起用饭?”
宋观止停下筷箸,示意侍从退开,亲自替江开霁盛了汤,一边缓缓道:“我以为你回去用膳,不回来了。”
“哼。”江开霁接过碗,喝了口汤,道:“那可不是,有人睡梦中说了梦话,我自是要回去好好查一查的。”
宋观止的筷尖一停,迟疑道:“我可是在梦中说了什么要紧的话?”
“那倒没有,只不过是……”江开霁把筷子搭在了宋观止的筷子上,一边掀开眼皮瞟向他,“不停地喊一个人名字而已,听得令人心疼。”
宋观止心尖一揪,筷子一时也沉下去些许。
他已经开始降低梦到那个人的频率了,只是不想如此刚好。
“那人名字我听着耳熟,便回去回去查了查,没想到一查吓一跳——这人竟是英年早逝的席渊席丞相。”
宋观止垂下眼,静静听着。
“我自然一同查了查你和他的关系,不想是竹马竹马,从小便认识,是一起长大的缘分。”
“只是,我说。”江开霁凑近了些,一时眼内波光闪动,“你喜欢他吧。”
宋观止呼吸一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江开霁却在对方的沉默中了然了。
江开霁突然笑了,道:“我自知自己无论如何攀比都比不过一个死人,但我还是想要努力一番。或许,这是生来就喜欢挑战未知吧。”
“你既然不排斥我,那是不是对我有感觉呢?”
宋观止抬起眸,迎上了他灼灼的目光。
副cp的进展,可谓是一日千里。
认识很快,滚上床很快,就连把话说开都很快。
常珩、席然:你在内涵我们?
本人:不敢不敢。(顶锅盖逃走)
ps:江开霁依旧打心底觉得自己是攻,殊不知他已机会全无。
第29章 沉底心迹
江开霁决意行动后,做事便不会优柔寡断,他认为他们之间的相处太少,了解也太少。
宋观止正在院内练功,江开霁刚醒不久,倚在门框上看了小一会儿,一个时辰到,宋观止收起剑,朝江开霁走来。
“怎么了?”宋观止端起桌上的瓷碗,喝了口水,问他。
江开霁看着他额间的汗,掏出怀里的手帕扔给他,让他擦擦汗,“看你练剑罢了。”
只是话音刚落,他又改了风口。“说起来还真有件事,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
宋观止也没问什么事,便点点头应承了。
江开霁在自己的府上养了两匹马,他带着宋观止来到自己府上,对着一栗色一雪白的马匹问他想选哪只。
宋观止摸了摸雪白的毛发,和马匹温和的视线对上了眼,同江开霁说:“就这只吧。”
“好。”江开霁将望云牵出,让宋观止上马,自己也一翻身坐在了后头,两个身形相当的成年男子挤在同一批马上,空间一时变得逼仄。
宋观止愣住了,他问江开霁:“你不该骑那匹吗?”
“不共骑一匹怎么好好培养感情?”江开霁朝他笑得灿烂,单手牵着缰绳,轻轻一扯,望云便小步奔跑起来,他们从偏门出了府,从小路一直往郊外的方向前进。
宋观止也没再说什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