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珩跟宋观止解释了一遍近期发生的事情,包括席然自残过后目前正在养伤一事。
宋观止除了在最初对常珩的站队感到吃惊,此后便一直静静聆听着,等到最后常珩讲述完毕他才无奈道:“这确实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和你没有干系。”
常珩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宋观止留意到了常珩的细微神态,笑了笑,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方才说,你也在着手调查席相叛国一事,可有查到关键线索?”
常珩点了点头,“这两月我想方设法从江家那边得知了不少情报,尤其是最近,”说着,常珩皱起了眉,“只是没料到他们竟然如此……卖国求荣。”
当年,席渊的叛国罪也并未完全空穴来风,只是这叛国罪移花接木,莫名算在了另外的人头上。
而这根源,自是渴求只手遮天的江家。
许是察觉到苗头不对,席渊死后江家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和敌国做交易。随着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江家再次蠢蠢欲动,也是为了支撑五皇子夺取政权的底气和财力,江家人胆大包天,利用水路走私食盐,甚至和朝月国暗度陈仓,将情报以资源形式贩卖。
“我也是近期听到风声,似乎江家和朝月国的交易出了什么问题,正在沟通,但具体的往来方式我暂时还没打听到。”
宋观止凝神悉听,等结束了才道:“之前说的我都已搜到了,只是不曾听闻近期交易出了问题,这是一个不小的突破口,我会好好沿着这个方向调查。”
“调查时还请千万小心,您是阿然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若是调查过程中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都可寻我。”
宋观止笑着点点头,“你今日前来拜访我所获不小,看来小然的眼光不错,寻了个极其聪慧的伴侣,这下我也放心了,看来你是有能力保护好他的。”
常珩不擅长应付如此直白的夸赞,只是举起茶杯敬了宋观止一杯,“我才该感谢宋世叔。”
走之前,宋观止喊住了常珩,从房间抽屉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常珩,嘱托道:“这是百年人参,给小然补补身子。”
常珩没有推诿,收下后离开了。
等到大门合上,江开霁才慢悠悠从另一间房走出来。他叹了口气,哀怨道:“我什么事情都和某人说了,可某人什么事都瞒着我啊。”
宋观止脸上的笑意更真实了些,他转过头来,对着江开霁道:“我没打算瞒着你,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和你说。”
“你真的愿意和我说?”江开霁有些不可置信。
“嗯。”
“我可没有逼你。”
“嗯。不是你逼我的,是我自己想说。”
江开霁选了个简单的话题作切入点。
“怀南怎么会来找你?”
“文懋育有一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如今尚在人世,且和怀南心意相通。”
“啊。”江开霁愣了下,“前些日子我回江家时偶然听见堂兄与人谈及一人,说是太子身边出现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对外称苏行云,曾和怀南好过一段时间。”
宋观止点了下头,道:“是他,席然。化名是为了隐藏身份,毕竟席家早就被株连九族了,他也理应不存于世。如今他在太子身侧,不便寻我,怀南今日来找我也是借此向我转达一些情报。”
江开霁不解,“情报?”
宋观止停顿一会儿,道:“此前你既已搜了这么多,应当知道文懋是如何身死的吧。”
江开霁一手摸了摸下巴,回忆着:“听闻是叛国?总觉得他的过往不似这样的人。”
宋观止一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江开霁。
“还是说……有什么内幕?”江开霁迎上了宋观止的眸。
“你是真不知情?”
江开霁突然笑了,“按你这么说,我是应当知情的。难道是和江家有关?”
……
江开霁目光一凝,从宋观止眼里读懂了些什么,他欲张口吐露一些话语,最后却是哑然。
直到好一会儿,江开霁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和你一开始接近我有关吗?”
宋观止看着他,承认了:“是。”
“当年文懋罪名来得蹊跷,我知他不是那样的人,一番搜查过后,我知道了加害于他的势力为何。”
江开霁的目光闪烁,但不曾偏移他身前的人分毫。
“正是你背后的家族,江家。”
江开霁和他对视着,半晌后移开了目光。
“你是以为我知道当年的内幕,还是以为能通过我知道内情,好对付江家?”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动。
江开霁抹了把脸,突然也不是很想站在这院内了,他错开宋观止,转身朝门外走去。
宋观止抬起了手,却没有拉住他。
可以开始倒计时了。
有可能十章内能完结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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