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公主躺在简陋的木床上,恶龙用视线贪婪地扫过公主绸缎般的黑发,长而翘的睫毛,纤巧挺立的鼻梁,最后将目光落在公主淡色的嘴唇。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在少年的唇肉上按压,像蹂躏娇嫩的花瓣一样把少年的嘴唇百般摩挲,直到略显苍白的嘴唇变得红润。江追野半蹲在床边,专心致志地完成眼前自己的“事业”。
“野哥”,林逸言从外推开门,轻手轻脚地探头说:“感冒药和退烧药搞到了。”
江追野做贼似的快速收回手,转头沉声回答:“进来。”
林逸言拎着塑料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学神,蹑手蹑脚地走进室内。站在江追野面前,哗啦啦把东西全都倒在桌上。
“野哥,三九感冒灵、急支糖浆、板蓝根”,林逸言拿起一样,献宝似地说:“还有一张退烧贴!都是我从其他人的寝室搜刮来的。”
“不错”,江追野看着满桌的药,点头表示认可。
“学神发烧了吗?”林逸言将薄薄的一片捧在手掌心,好奇地问。
“应该没有”,江追野再次摸了摸崔芮的额头,温度正常,回答:“早上见他那可怜样,大概是感冒了。”
“这天也不冷啊,怎么……”
江追野不由回忆起昨天他把人扒光了绑在床上,心虚地用指节蹭了蹭鼻尖。
“行了,没你的事,赶紧走!”
“野哥弃我如草芥”,林逸言叹息,捂住胸口装作心碎的模样,实则心里乐开了花,他早就想去峡谷大战三百回合,谁知道被老大喊下来还要替学神跑腿。
“给老子正常点。”
江追野刚抬起一只脚,林逸言察觉到危险飞速逃离,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宿舍又只剩下两个人。
崔芮脑子被震得神经一跳一跳,慢慢睁开双眼,闷咳着撑住床板坐起身。
“醒了?”
江追野偏头就见着像小机器人一样动作卡壳迟缓的少年。看不惯崔芮动作这么磨叽,男生立刻走过去扶着人坐好,顺便在他身后塞了个靠枕。
“水”,崔芮喉咙疼痛。
“什么玩意”,江追野掏了掏耳朵,没听清。
“水。”
“操,把老子当成佣人伺候你。”
江追野皱着眉开始给崔芮找他的保温杯,找半天没找着,估计丢在教学楼楼下了,于是拿了个陶瓷杯倒了壶里的温水端给他喝。
“……谢谢。”崔芮看了看手里不属于自己的杯子,难得没有发出异议,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吃药”,江追野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个一次性餐具袋,拆出个黄色塑料勺,给崔芮挖黑色药瓶里的急支糖浆。
“不用了,我……”崔芮看到黑色的药汁产生生理性恐惧。
“你听听自己那个破锣嗓子”,江追野态度强硬地将勺子递到少年面前抵住他的嘴唇,狠狠威胁:“不喝,老子找你打架。”
“啊——”
崔芮脸色苍白地抱住被角,不得已张开嘴吞下了甜甜腻腻又浓稠的糖浆。
“再来一勺。”
“不要了”,崔芮企图冷着脸吓退男生。
“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唔……”
“不能不要”,江追野得意地看向嘴里含着勺子呆滞住的少年,再一次感慨自己的足智多谋。伸手拿过崔芮手里的陶瓷杯,走到桌前拆了包板蓝根将棕色粉末倒进杯中,再加热水化开。
“勺子舔干净没?”男生从崔芮嘴里抽出带着黑色糖浆痕迹的塑料勺在陶瓷杯里搅拌了下,又递给他:“喝了。”
少年蹙眉,嗓音沙哑地拒绝,说完将头撇到一边。
江追野看他那副鼓气的样子,疑惑地想这玩意有那么难喝吗,然后低头尝了一口,甜甜苦苦的倒也还行,最后自个得出结论,小白脸就是娇气,不能惯他!
想到这男生莫名有了底气,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
“你干什么!……唔!”
双唇相触,温热的苦涩液体被渡进少年的口腔中,江追野扶着崔芮的后脑勺,不允许他有逃脱的想法,少年喉结滚动,直到江追野伸出舌头进入他的嘴里翻天覆地搅了一圈,确认崔芮嘴里的药已经被咽下,才结束了这个吻。
“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崔芮骂完人,靠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被男生气得脑袋嗡嗡响。
江追野理直气壮:“你要是乖乖喝药,老子也不用这样舍己为人。”
崔芮嘴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垮着脸一把抢过江追野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药仰头喝完,然后将空杯重新塞回男生手中。少年既生气又带着一点委屈,傻逼室友每天都逮住机会欺负他,而生病的时候越想越难受,暴躁得控制不住情绪。
“滚!”
江追野眼疾手快地往崔芮手里塞了样东西,也不和他计较,吹着口哨悠悠地走了出去。崔芮摊开手,蓝白色的纸包装上面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