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天清,是他吗?”楚逐羲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画纸,曲指轻柔的掸去灰尘,他眉目含笑略略偏头望向容澜,“师尊,是他吗。”
“……”容澜躲了楚逐羲的目光,“不是。”
也不知何时,楚逐羲竟又无声无息的站到了自己面前,还低下头去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直白而火热。
楚逐羲忽然轻笑一声,纸张被攥紧发出细碎的声响,末了又将捏成团的宣纸随手扔开。
那团废纸滚过碎裂砚台旁泼洒出的墨,在地面上牵扯出一道黑辙后停在角落。
容澜的手腕骤然间被楚逐羲紧握在手心,二人身子又靠近了几分。
“……我竟是不知师尊还有几个情夫呐。”楚逐羲故作惊讶的道。
“是你想多了。”容脸色虽然苍白,神情却是冷淡自持的,“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我为何要承认。”
容澜很快便将情绪整理好,复又冷静的抬头对上了楚逐羲的目光,十分自然的改口道:“没有便是没有,我亦不曾骗过你,信与不信全在于你,楚魔尊。”
——这下子竟是连“逐羲”也不叫了。落在楚逐羲眼里便是连装也不愿装了。
两人沉默的对视着,带着点风雨欲来的滋味。
楚逐羲正要开口,却听见书房外传来阵阵敲门声,抬眼望去便见一道倩影映在隔扇门上。
“尊上?”柔媚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容澜闻声大力一挣,竟是轻易地从楚逐羲手下脱身了,他顺势往侧面踱了两步拉开距离,轻声道:“有人找你,你且冷静一下。”
话音刚落,隔扇门吱呀一声便被推开了,身姿婀娜的女子一步跨入门槛倚靠在门边,她抬头见屋内竟有两人,不由得有些错愕。
眉嫣自是认得桌旁的容澜的。那日栖桐门一战眉嫣也在场,她站在人群之中清清楚楚的看见容澜被尊上一把推下马背,又被狠狠踹了一脚——可容澜如今不应该呆在水牢里么!
楚逐羲心情并不好,他目光森然的盯着躲到一旁去的容澜,伸手一把捉住了对方的手腕,大力将人拽进了怀里扣着,这才分出一眼瞥向门口愣怔的眉嫣:“——滚出去。”
“……”眉嫣目睹了这一幕,她长睫微微一颤,心中虽有惊讶与妒忌却也不多说甚么,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门才被合上,容澜便被楚逐羲粗暴的按在了桌上,梨花木桌被撞得吱呀一声稍稍挪了些位置。
“你躲甚么?”楚逐羲怒道,“别以为她来了你便能躲掉……不论师尊躲到哪儿去,本座也能将师尊抓出来。”
“……你锁不住我的。”容澜忽然轻声自语道。
现下的楚逐羲尚不明白容澜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多年之后他再忆起时才猛然顿悟、后悔莫及。
下一秒,容澜便觉两只手腕被楚逐羲捏得发疼,他微微蹙了蹙眉。
“那,师尊想跑哪儿去?”楚逐羲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容澜身上,身体与他紧紧相贴,二人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想从我这儿,跑到哪儿去?嗯?”
他发出一节短促而微微上扬的鼻音,饶有兴趣的望着身下容澜的眼睛。掐着对方腕子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下的磨搓着容澜手腕内侧娇嫩的皮肤,又缓缓地伸入衣袖内亵意的抚摸着。
楚逐羲的目光骤然间变得凶狠,将力气施在拇指上,狠狠按在容澜手腕内侧,将那处皮肉都按得凹陷了下去。
容澜痛得闷哼一声。酸涩的胀痛感自腕间传来,仿佛抽筋般钝钝的发疼,之后又转变为刺痛。
“容澜啊容澜,我的好师尊,你能跑到哪儿去呢——”楚逐羲看着容澜吃痛蹙起的眉头,空出一只手来温柔地将他的眉心抚平,口中吐出的话却异常残忍,“一旦出了我这霜华宫,就凭你如今这副身子,恐怕随便一个魔族都能将你拖到阴暗的角落里,灌你一肚子精液。”
容澜闻言,突然露出一个惨然的笑来:“那你如此行径又与你所说的魔族有何差别?”
楚逐羲愣了愣,又展出一个笑来:“有啊。”
抚开容澜眉头的手指轻飘飘的划过鼻梁与鼻尖,顺着裸露的颈脖一路往下,勾住容澜领口后猛然拉开,布料不堪负重的发出嗤嗤声,大片的胸膛便裸露了出来,皮肤是带着病态的苍白色,唯独两个小巧的乳珠是艳丽的水红色。
“我与师尊啊……”楚逐羲的拇指抚过容澜的乳尖,细细的揉捏,他的唇贴上了容澜的耳朵,潮湿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一同喷洒而出,使得容澜不适应的闪躲着,“是乱伦。”
“乱伦”二字如刀一般深深刺入容澜的心脏,剖开了他深藏于心底、被世俗与道德掩盖的秘密。
容澜动了,他别过头去,身下桌面粗糙,乌发被磨蹭得掩住了他大半张脸。容澜又伸出那只被放过的手去推楚逐羲,嗓音有些沙哑:“让开。”
如此上半身被压迫着躺在桌上的姿势使得容澜的声音短促而虚浮,听入耳朵里却异样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