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脚步声愈来愈近,人语也越发清晰,只听一个柔和悦耳的女声道:“老爷出去一日了,还未回来?”
另一个甜腻入骨的声音道:“没呢,你又不知咱们爷的性子,夜不归宿是常事,今夜不定在哪里快活呢!”
随即一串媚声浪笑,朱秀蒨暗道一声“无耻”,也不知她骂得哪个。
“唉,若是今夜有处安歇,我也宽心了,只怕爷夜半回来还未用饭,长此下去可要坏了身子。”
“你就放心吧,谭管事早嘱咐倩娘妹子和丁七家的轮流守在灶上,断饿不着他,嘻嘻,再说了,爷的身子结不结实,妹子你还不晓得?”本就柔腻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暧昧旖旎。
“哎呀,杜姐姐,你又拿我取笑!”柔和女声多了几分羞恼。
“好好好,不说了,你最近鼓捣的那劳什子怎样了?”甜腻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有人帮忙,还有些意外之喜。”
“哦?与我说说。”
“还不到时候。”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莫不是非要躺在爷怀里时才肯说出来请功,呵呵,好让爷多加把劲?”
“杜姐姐,你……,人家不与你说了!”
甜腻声音顿时又一通娇媚荡笑。
奸夫淫妇,果真是物以类聚!朱秀蒨狠狠揪下身畔一束花枝
。
笑声忽止,只听另一人担忧道:“杜姐姐,你怎的了,妹妹适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并非……”
“无事,只是适才一路有些乏了,妹子你独自回去吧,姐姐在这里歇息片刻。”
歇息片刻?那我怎么办!朱秀蒨急忙分开花丛中一道缝隙,借着月色,只见外间有一个淡紫衫裙的美妇人,眉眼间尽是妖冶风情,另一个身着月白袄裙的艳丽女子正小心搀扶着她。
只听白衣女子关切道:“可是身子不适?小妹去请谈先生过来探望一二。”
紫裙妇人轻轻摇首,在白衣女子搀着自己的手上抚了几下,笑道:“不过是区区小事,何必劳烦谈先生。”
白衣女子身子微微一顿,颔首道:“既如此,小妹先行一步,姐姐小心。”
妇人驻足在朱秀蒨藏身的花丛前,目送白衣女子离去,良久也未曾移动。
蹲在花丛中瞅着妇人的水蛇腰肢与丰腴臀峰,朱秀蒨心急如焚,最后心中一发狠,听语气这女子定然是那佞臣姬妾,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擒了她,逼问出宝库位置。
想到做到,朱秀蒨长身而起,电闪般窜出花丛,一手扣住妇人脖颈,粗着嗓子低喝道:“不许动。”
妇人果然未敢动弹分毫,只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酸软,颤声道:“好汉饶命。”
“说,这府中宝库藏在何处?”朱秀蒨唯恐语气不足,失了气势,又恶狠狠补了一句,“敢有虚言,立刻宰了你!”
“好汉是为求财而来?”妇人媚眼斜睃,似有不信。
“不错,只要你肯乖乖配合,保你无恙。”
“大爷放心,奴家一定乖乖听话。”又甜又腻的声音中,妇人酥软身子直接向后靠去。
软绵绵香喷喷的娇躯倒在自己怀中,朱秀蒨一时无措,慌忙将之推了出去,“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尊重些!”
“哎哟——”妇人一声娇呼,踉跄了几步,揉着被朱秀蒨推搡的香肩,顿足娇嗔:“好汉爷,您好重的手,好狠的心啊!”
“我……我不是有意的,一时失手,对……对不住啦,”纵然看不惯这妇人举止放浪,可终究是自己失手伤了人家,头次做贼的小郡主颇为过意不去,道歉之后又紧着安慰对方,“你且放宽心,只要取了财宝,我断不会伤你分毫。”
好一个雏儿,九尾妖狐杜云娘笑得花枝乱颤,险些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朱秀蒨恼道,觉得这妇人浑没一点做人质的觉悟,却忘了自己也没半分当盗贼的天分。
“奴家不担心,只是有些为好汉爷您操心。”杜云娘笑声不停,胸前那对丰乳兀自颤动不休。
“操心我什么?”朱秀蒨不解。
“操心您中了这个呀!”笑声忽收,杜云娘螓首一甩,满头青丝如瀑喷散,一蓬银光疾射而出。
二人相距极近,朱秀蒨猝不及防间急提一口真气,双足点地,刹那间倒翻而出,虽避开头脸要害,胸腹间仍有数处微痛,知晓自己已中了暗算,恨声道:“好歹毒的婆娘!”
“啧啧啧,姑娘何必出口伤人呢,单凭你此次只为求财,而不是害命,保不齐还是个初犯,姐姐我保下你这条性命,待擒下后看了真容,若是小模样长得俊俏,能入得了我们老爷的眼,呵呵,那你的福气就真到了……”杜云娘掩唇轻笑,适才背后靠上两团软肉,便知是只雌鸟,暗道自家老爷还真是命犯桃花,连遭贼都是个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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