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啊,取针祛毒的事不会你来做,由着……”朱秀蒨晕染双颊,麂皮小靴狠狠在地上跺了跺,嗔怒道:“由着旁人在我身上胡折腾。”
“你身上的毒针是人家发出的暗器,拔针解毒当然要本主来啊,我哪懂得恁多!”铭钰觉得自家主子真是不可理喻。
“你不懂就……等等,”朱秀蒨琢磨似乎哪里不对,“你说是哪个本主?”
“一个美貌妇人,说这个披什么银针是她发的。”铭钰回道。
“那妇人淡紫衫裙?看着三十来岁?妖里妖气的?”
朱
秀蒨一连数问,铭钰只是跟着连连点头,小郡主不放心地又追问一句,“只是她一人施救?”
“不是啊。”铭钰终于摇头,朱秀蒨的一颗心儿又提了起来。
“我也在旁边帮衬来着。”铭钰拍着高耸胸脯,得意洋洋。
朱秀蒨强忍住了揍贴身婢女一顿的冲动,捺着性子问:“那个人没在边上动手?”
这一问都是勉强,小郡主没好意思问还有没有动嘴,铭钰却犯起了糊涂,“郡主您说哪个啊?”
“就是那个人,哎呀,你笨死了,就是那姓丁的小贼!”朱秀蒨恨铁不成钢地愤愤顿足,真想将这小楼也给踩塌了。
“您说什么呐郡主?男女有别,丁大人怎么可能进来!他一直在外间与那个漂亮的秦姨娘叙话来着。”
“怎么又冒出来个秦姨娘?”郡主蹙眉。
“这丁府的姨太太呀,这阁楼便是她的下处,秦姨娘不但人长得漂亮,也想得周到,适才我便是随她去为咱俩挑选衣服,眼瞅天就快亮了,咱总不能再穿着夜行衣在大街上晃不是。”想到青天白日,主仆二人一身黑衣黑巾,路人侧目的情景,铭钰掩嘴偷笑。
朱秀蒨却恨得牙根痒痒,该死的小贼,竟敢妄语欺人,看本姑娘的笑话,早晚要与你算账!
“郡主,我看这府里主人都和善得很,那丁……丁大人也算明理,不像是不懂是非的,也许外间传言有误。”当然,铭钰的话里人肯定未包括凶巴巴的慕容白。
“有什么误!那小子不但不明是非,附阉媚上,还贪花好色,下流无耻,顶不是个东西!”朱秀蒨捂着夜里被丁寿揉捏的胸口,耳根一阵燥热。
铭钰见郡主抚着胸脯面红耳赤,不由担忧道:“郡主,可是余毒未净,又发作了?待婢子去请丁大人来。”
“请他做什么!不是因他的缘故我能受伤么!”朱秀蒨笋指狠狠点着铭钰额头,“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走!”
摸着隐隐发痛的脑门,铭钰冲自家郡主背影吐舌扮了个鬼脸,“总是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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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正歪在罗汉榻上,头枕着杜云娘丰腴柔软的大腿,一只脚塞进可人怀中,由着二人为他捏头捶腿,抬眼看见朱秀蒨主仆步出,咧嘴一笑,“小郡主,这便要走么?”
“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朱秀蒨火气很大,说话冲得很。
可人抿唇轻笑,怕是这姑娘被爷气得不轻,柔声道:“郡主贵体初愈,还需静养,急躁不得,妾身已命厨下备了饭食,二位待用了饭后,再计议去留不迟。”
“是啊,折腾一夜,怎么也得用个便饭,免得来日遇见焦辟尘,说我慢待她的徒儿。”杜云娘媚眼微睐,春意融融。
“你识得我师父?”朱秀蒨心中一百个不信这个妖冶女子会与素来清冷孤傲的师父有交情。
“武当三尘,赫赫有名,谁人不识。”杜云娘玉指轻绕,把玩着鬓边的一缕散发。
“我就不认识。”丁寿不合时宜地插嘴。
杜云娘噙笑俯身,把着柔软发丝轻轻滑过丁寿脸颊,腻声道:“辟尘道姑冷眉冷眼的,活像根木头,爷不识得也好。”
感受着面上丝丝痒意,闻着杜云娘丰满雪脯的阵阵乳香,丁寿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吟。
“不要脸!”二人的羞耻举动看得朱秀蒨直皱眉,鄙夷地暗骂一声,不过她心中实是忌惮杜云娘手段,不敢再轻易造次,只是横眉喝道:“今夜之事,来日定当回报,你可敢留下名号?”
“只要对你师父提及九尾妖狐,她便知我是哪个了。”杜云娘醉心与怀中丁寿调笑,正眼也不给她一个。
朱秀蒨被气得七窍生烟,冷哼一声道:“铭钰,我们走。”
“记得走门。”
丁寿一声嘱咐,使得主仆二人身形一顿,随即加快脚步匆匆奔了出去。
“老爷,不过是两个女娃儿一时鲁莽戏耍,咱府中又没损失什么,您何必逗趣她们?”可人嗔了一句。
“没损失什么?爷今夜里损失大了。”丁寿抱怨道。
二女对视,俱都心存疑惑,杜云娘道:“妾身点检过了,各院并未失窃,难道有遗漏不成?”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算了,不说啦,”丁寿烦躁地一挥手,从榻上坐起,“脱了衣服,上床。”
可人玉颊微红,羞赧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