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调开到28度,暖风迎面袭来,中和了江甚羽周身的冷空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拖鞋进屋,刚进卧室就听见浴室传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他莫名地滞停了几秒,看向浴室。
毛玻璃印出一道并不清晰的人影,隐约能看见他靠近着墙面的方向,背脊弓着,像一轮弯月。让人很难不多想,以至于江甚羽站在门外,都能隐约听见里面的人难以忍耐的喘息。
这太离谱了。
交往三年,江甚羽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左清的存在。仅仅是隔着玻璃梦的一次臆想,都足够他失了心跳,乱了阵脚。
左清的吸引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他之前分明就像一个过于逼真的人偶娃娃,没有灵魂。江甚羽一点都不喜欢他,也一直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直到今天,准确来讲,是今天晚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江哥?”浴室里的人似乎听见他开门的动静,声音清亮,喊了一句。
完全干燥,没有囫囵吞咽的字句证实着江甚羽脑子里的废料根本没有发生过,却缓解不了他的干渴。
他沉了沉眸,靠近了浴室一步,自以为自然的问着:“你刚洗?”
“还没有。”浴室响着脚步声,没几秒,左清打开门,衣服还是穿戴整齐的,指了指浴缸,“我打算泡澡。”
“这样啊……”
江甚羽错身,看了眼半缸水冒着热气。左清的脸颊被水雾蒸得透红,唇瓣还是有点白,带着点颓靡之姿。
他的目光短暂贪婪地划过左清脸颊,克制地退后几步,垂眸自语着:“你洗吧,我去煲个汤。”
这是江甚羽的习惯,他调休的前一天晚上,必定会选做一个品种的养胃汤。
左清横看竖看,只从之中听到了五个字——我明天有空。
他不屑于伪装不懂,欣然地往前走了两步,身体近乎贴在江甚羽地身前,目光炙热地问,“要不……等下一起洗?然后我们一起喝汤。”
距离太近,江甚羽显然有些局促,手无处安放地顿在空中,保持着虚抱左清的姿态,没有说话。
太青涩了。
左清垂眸,压住自己的欲望,后撤了一步,比江甚羽快一步地跑进浴室。他倚在门边,半露着脸,笑眼弯弯:“我开玩笑的,你去煲汤吧,我也想喝。”
“你……”江甚羽呼吸一滞,忍不住问他,“你想喝什么汤?我去做。”
他的厨艺是学生时代独居练好的。原剧情里,孤高如江甚羽愿意主动下厨,也是为了白月光而已。至于左清,一般都是承担着做饭给江甚羽吃的角色。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左清奇怪地瞥了高大的男人一眼,隐有嗔怪探究的意思。
他想了一会儿,随便说着:“我喜欢胡萝卜玉米排骨汤,只加一点点盐就好了。”
“好。”
暧昧因子在来去匆匆间依然保留着。
一个半小时之后,浑身蒸着热气的左清踏着拖鞋,坐在餐桌边,歪着头看开放式厨房里的江甚羽忙活。
对他人视线高度敏感的江甚羽微微低头,用干净地手背抵住唇瓣,眼睑阖上,压抑着最深重的欲望。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患有肌肤亲渴症,是大学就发现的毛病。保守克制,不与人群密切来往是他趋利避害的本能。
现在,他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要远离诱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