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五点,天就擦了黑,入冬的冷空气吸卷入肺,几乎要把人都冻僵了。
左清拎着一盒模样精致的便当,站在写字楼底下,捏着手机,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也没见人走动。
左清耐不住零下温度的袭击,在写字楼不远处的绿植花坛坐下,不停搓着发涩的手指。
“他来不来的?”他声音很软,抱怨着,像是江南水乡的一把糯米,却不失男性的干净清冽。
被他询问着,晋江系统在他脑子里叮了一下:「当然会来,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原剧情走就行了,当个工具人。」
左清没什么脾气地应着:“嗳,那我再等一会儿。”
他倒不是不满意现状。
从小就生活在海棠,接受各种性癖的左清对目前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不用被人ntr,不会莫名其妙进行一个露出play,甚至没有一夜七次的道具酷刑,生活质量比他原本高了不止一辈。
没过几分钟,晋江系统提醒左清,他等的人到了。
左清小幅度地抬头,眼神落在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人身上。
或许是他在海棠见过的歪瓜裂枣太多,这会儿竟然觉得对方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他也太好看了吧。”左清无措地揪了揪风衣袖口,眨眨眼,“我会和他做吗?”他对情事向来是直言不讳,有点坦率的小性子。
「坦白来说,会的。不过,他可是个渣男。」
左清并不在意地晃晃脑袋,还在认真看着对方。
那人姓江,名叫甚羽,是原主名义上的监护人,实际上的老公。
“江哥。”他不让原主叫老公,左清也就跟着原主的叫法,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眼睛弯成一轮月亮,“我给你做了鸡汤。”
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保温壶。
江甚羽长着一张性冷淡的脸,抿着唇,冷香夹着冷空气。左清缓步靠近他的时候,只觉得这天气更冷了,不像初入冬季,像是寒冬腊月。
他挪到江甚羽身边,对方才不清不淡地说着,“你不需要做这些。”
左清象征性地僵了僵身体,表演着窘迫。
在这篇渣攻贱受文中,江甚羽和他的身份都很有特质。一个是有钱有名气,一个是草根小可怜。前者是江甚羽,后者是他。
不同的是,江甚羽并不是继承了家里的巨额遗产。他是从底层员工爬到了公司副总的位置,足智多谋,理智又锋利,完全不是个巨婴。
而原主左清是他资助上学的男大学生。原主是个孤儿院长大的小可怜,成绩优异,长相隽秀,性格温和。唯一的缺点就是穷,穷得连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
他考上大学又读不起大学那年,正赶上江甚羽“善心大发”。他意外地获得了资助机会,本就感激着江甚羽。
得到资助之后,江甚羽并没有止步于简单的资助关系。他更进一步,约原主吃饭,送原主礼物,给原主过生日。
原主从小到大都只学过吃苦,哪能含着一块儿糖还不爱上人家呢?
就这样,他心里的感激一点点变质。终于,在还清江甚羽的资助费的那年,他骄傲地和对方提出了交往,江甚羽考虑了几天,也就同意了。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不失为一桩美谈。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们交往了三年。三年后的某一天,也就是这个月的月末,原主将会发现自己是个替身。
替得是江甚羽的大学学长,一个病重到国外治疗的男人——江甚羽的白月光。他和对方长得七八分像,连轮廓都透露着一样温和的气息。
渐渐的,原主发现江甚羽资助他,是因为他像白月光。江甚羽给他送过的所有东西,都是白月光的喜欢。就连江甚羽给予他微薄的偏爱,都是白月光不要了才扔给他的。
他郁结于心,不久就病倒了。
病后,江甚羽的目光依旧不会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病得快要死在医院,对方才会偶尔来看望他。
然而,在他生命的末尾时间里,江甚羽接到了一通电话,惊喜地问着:“阿含回国了?我去接他。”就急匆匆走了。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原主。
那天,原主死了。
这是一个没有火葬场的渣攻贱受文,从头到尾都只有左清一个人在挣扎在痛苦。
晋江系统给他的任务就是走过场,据说是因为这个剧本看着就太压抑痛苦了,没有受愿意来演。他们部门就在海棠淘来了左清,毕竟海棠能常人所不能。
“打扰你工作了吗?我是看你还在加班,所以……”把剧情梳理了一遍,左清大概知道自己的形象定位,抿着微白的唇瓣,把保温盒双手捧给他。
他的身体还是原小说受的身体,唇红齿白,手指关节都嫩得粉红粉红的。现在,冬季气温冻着,他嫩色的指尖已经有点发青。
江甚羽注意到,有点烦躁地接过保温盒,手指不小心覆上左清冰块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