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江秋白并没有回曲家,只去了一趟陆熙家,还带了蛋糕过去。
“秋白,这不是特别难订的那家蛋糕店吗?”
“嗯,你喜欢的话都留给你吧。”江秋白说完就躺在榻榻米上,透过玻璃房顶看着天空发呆。
来陆熙家之前,江秋白去了趟公司,他原本是想问助理曲朔风入住的酒店,准备订机票过去。
紧接着,他却意外得知曲朔风出差并不需要一周。
后面两天,他打算顺路去Y市。
曲朔风爱出去玩,江秋白一直都知道,他不介意曲朔风为个人兴趣花时间,但却讨厌欺瞒。
被初春的冷风吹了一路,江秋白回到家就病倒了。
对此,曲朔风一无所知,很久之后才从陆熙那儿听说。
那一次,曲朔风提前一天回了A市,正好是他生日的第二天。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一天吗?”江秋白问,“外面雨停了吗?”
曲朔风没有在江秋白脸上看见惊喜,又想到江秋白不喜欢他那些朋友,于是道:“工作结束就回来了。”
江秋白按灭手机屏幕,隐约看见界面显示着一条朋友圈。
“我在业主群里看见小区里停电了。”曲朔风道。
“很快就修好了。”江秋白道,“你刚回来,赶紧去洗澡,我把你的行李整理一下。”
曲朔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江秋白正靠在床头塞着耳机看电影。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曲朔风走过去摘下江秋白的耳机:“昨天是我的生日,你之前也不提醒我。”
“说出来还能是惊喜吗?”江秋白轻声道。
“秋白,对不起,浪费了你为我准备的惊喜。”曲朔风抱住江秋白,蹭了蹭,“我的礼物是不是没有了?”
江秋白推开曲朔风:“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过不成生日的是你又不是我。”
“生日不重要,你把自己送给我就行。”曲朔风说。
“我知道你喜欢热闹,下次可以请你的朋友们过来。”江秋白道。
曲朔风道:“不用了,其实也不需要花时间准备,我不在意这些。”
“好。”江秋白说。
等到二十五岁生日时,曲朔风总算记得了,江秋白却只是和他回曲家吃了一顿饭,送了一个规规矩矩挑不出错的礼物。
那段时间,他觉得江秋白变得无理取闹、患得患失,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梦里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江秋白哑着嗓子问他,是不是完全不在意,所以才会什么事都瞒着他。
他不知道江秋白的心结在哪儿,人是被他哄好了,心结却一直留在了那里。
收回思绪的曲朔风要来一条毯子搭在江秋白腿上,然后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曲朔风刚回A市就被押去了医院,由放假在家的曲温雨看着。
“这是不是秋白哥住的那个小区?”曲温雨道。
“怎么了?”曲朔风抬起头。
“刷同城热搜看见的。”曲温雨道,“好像是小区附近的树被雷劈了,砸到了高压线,导致那边大面积停电……”
曲温雨的话还没说完,曲朔风已经换好了衣服:“温雨,你等下跟妈说一声,我现在去找秋白。”
“哥,我先给秋白哥打个电话。现在外面那么大雨,你的检查还没……”
“我让司机送我过去。”曲朔风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等曲朔风到了现场才总算放了一点心,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夸张,树也没有被雷劈到。停电的原因是被风拦腰吹断的树木砸中了小区里的电箱。
前面的路被堵得严严实实,曲朔风只好拿着伞下车。
因为停电,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老旧小区的排水系统还不好,曲朔风出门时穿的是一次性拖鞋,这会儿已经全部被水浸湿。
等走到江秋白家门口时,拖鞋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
“谁啊?”江秋白的声音远远传来。
“秋白,是我。”
曲朔风刚进门,小雨点就窜到了他的脚边。
“你怎么来了?”
曲朔风握住江秋白的手,将人拥进了怀里,他感受到江秋白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怕,我来了。”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只是几秒,江秋白推开了曲朔风,黑暗遮住了他们的神色:“有什么好怕的,你别想趁人之危。”
曲朔风也不拆穿他,笑着说:“对,都是我自作多情。”
江秋白在玄关的储物柜里翻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全都是香薰蜡烛,曲朔风帮着他把蜡烛点燃。
室内仍旧昏暗,却多了两分温馨,暖调的木质香在烛火摇曳间充斥在房间里。
“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吗?”
“看见你这边停电了,我不放心。”
江秋白小声嘀咕:“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孩子,还怕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