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承办美轮美奂聚会的能力,是从公爵那继承而来。曾经在社交季节,公爵在首都的聚会,连君主也要提前请礼仪官代表自己,求一张熏过白鸢尾柏木香气的金箔请帖。也有传言称,没落吃老本生活的首都圈贵族,靠着自己爷爷名头混上的公爵聚会请帖,卖出去一张,便足以支付西班牙度假庄园一整年的账单。这大约是夸张。但侯爵自首都回到封地后的第一个社交季,他盛大到浮夸的宴会便震惊了整个南部。自打那之后的十来年,侯爵的宴会都是每年南部的社交大事件,是前一年圣诞节换了新日历,便要让佣人在上头圈出来的大日子。
相较于往年,今年侯爵的宴会因为他获得的武士刀,在举办了十几年,给怎样浮华也终究有些令人厌倦的社交活动,平添一丝危险的异域新鲜感。侯爵自己也比之前更重视,尤其是相比于去年——去年整个社交季他都在感冒,仆人用银托盘盛着十二块丝绸手帕跟在他身边,供他替换擦鼻子。他那被首都称为“尼古拉·皮萨诺也雕刻不出来的比圣母更美”的鼻子下面,红肿脱皮。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与葡萄酒,以及艾迪,在他的大床上作伴。时而发作的低烧让他燥热又发颤,他一会把艾迪压在鹅绒抱枕里猛操发泄燥热,一会又要艾迪蒙着鹿皮毯子盖在他下半身,阴茎也要塞进艾迪的嘴里。
“我冷,我感到很冷!我的阴茎更是冰冷得像橡树上凝结的冰棒!”他抱着艾迪的脑袋,下体即使软掉也不愿意从艾迪温暖的口腔里拔出来。无论多少个医生为他测量体温,放血治疗,他都疑心地声称自己没有康复。最后连君主也被惊动,特地从首都派了一位医术最为高明的宫廷医生为他诊治。宫廷医生告诫他,虽然症状逐天缓解,但床事对男体损耗较大,建议侯爵等到完全康复再继续性交活动。侯爵辩称射精就像排出污秽,“就像擤鼻涕”,他这么说。这类诡辩那段时间在城堡不断发生,医生一度甚至怀疑侯爵烧坏了脑子。几日没有性交令侯爵发狂——医生和护士都睡在他卧室的配室里,医生是个银发秃顶的老男人,护士是他的夫人。按照侯爵以往的习惯,睡在那间小屋里的人,不论男女,都要与之性交一番。但,即使性变态如侯爵,也无法对这一对老夫妻下手。
忍不了。
他在某个深夜溜出了卧室,把正在马厩喂夜草的艾迪拖了出来,扔在城堡前的喷泉里。他当头撕下睡袍,赤身裸体地把倒霉的仆人按在喷泉石碗上强暴,射出的精液甚至将那一泊泉水搅至浑浊。做爱三次之后,他感到自己完全康复,所有的潮热和寒冷都如满月大潮般褪去。侯爵把裤子勉强还能遮住下半身的艾迪架起来,拥抱着脱力的仆人在城堡巨大的阴影下起舞,重新获得的健康,令他难得地感受到了珍惜。他生活里的一切俱唾手可得,因此珍惜是陌生的词汇。他把潮湿的嘴唇贴合在艾迪的皮肤上,无声地哼海妖的歌曲。
接着他拖着艾迪,又去马厩里挑选了一匹自窝沫儿汗国购买来的白肤金鬃骏马——外貌同他如出一辙,侯爵喜欢称其为“兄弟”。他裸体骑上这匹美骐,把被他磋磨到有些神志不清的艾迪抱在身前,一直在夜幕下奔驰到紫色彗星坠落的天空尽头。他因为阴囊在马鞍上磨蹭得不适,又发脾气地停下马儿,就地命艾迪把上衣脱下来,包在他的下体保护侯爵尊贵的生殖袋。他站在草地里,把金色长发甩到身后,看着艾迪靠着树坐下来,精液从他的双腿之间涌出,沾湿一小片散发着涩味的草枝。而侯爵也终于感到疲惫,他贴着艾迪的身体躺下,脑袋枕在他大腿上,面朝他垂落的阴茎,鼻端被汗水,青草和精液的味道包裹。
很快,太阳攀升在不远处的灰青色断壁残垣上,从曾经是城堡了望窗的方形洞口里,像是被挤压榨汁的鲜美橙子那样滴落橙黄的光芒。整条草坡和残垣很快就被鲜橙汁浸透,侯爵注视着洪水一般的橙汁向他们的身边流淌,喃喃地说:“我想吃生鸡蛋。”
他来回重复了几次关于早餐的命令,无人应答才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已不在城堡里。他仰头看静静睡着的艾迪,从他的大腿上爬起。他凝视着仆人的脸颊,他跟在自己身前玩乐一整晚,累的脸颊都消瘦了。侯爵把自己金色长发搭在艾迪的脸上和脑袋上,盖住他自己棕黑色的短发,他抚摸艾迪的眼眶,认为金发让他更好看。而他也又萌发了性欲。
于是他把嫁接着自己头发的艾迪的脑袋,抱在怀里,听着他睡着的呼吸声,解开包裹在下体的麻布衣服,好好地自慰起来。
射精之后,他觉得百无聊赖,于是握着阳具左右甩动,等待艾迪醒来。
待到阳光能透过普通柠檬树的枝叶缝隙掉落在他的马眼上的时候,艾迪醒过来了,侯爵认为自己耐心的等待急需奖励,于是抱起他的脑袋,隔着自己的一簇金发吻他。
艾迪恢复过来体力,从不远处的野莓丛里摘了一些水果,在溪水边洗净给侯爵吃,后者依然在坚持描述着自己回到城堡之后要吃三个生鸡蛋。两人做这一切的时候,感到超越做爱的亲密和了解,彼此都认为很舒畅。他们的快乐完全建立在城堡内管家和其他一众仆人的痛苦之上,老管家凌晨四点多想悄悄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