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寒想一把将妞妞推下去,但下面很高,她有跌死的危险。他一闭眼,将大半身子斜在了妞妞前面。
“哥哥,你在干什么?”妞妞并不知道漠寒在保护她,只觉得视线被挡了,不停地去拨漠寒。漠寒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她,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用力握着楼梯。
他一声都没吭,用一双大眼看着白赞。
白赞冷冷地看着他,多少有些意外,他以为,漠寒一定会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逃命。
对于眼前的漠寒,他既敬佩又恨!
如果没有漠寒,自己母亲还不至于疯掉。他闭了闭眼,依然记得那个恐怖的夜晚,父亲在屋里开了枪,子弹乱飞,打碎了许多瓷器,那些瓷器伴随着母亲的尖叫碎裂成片,飞舞着锐利的碎片!
他没被允许进去,但房子是老式的,透过纸糊的窗,他看到了那些飞舞的影子。光从外看就够吓人的,更惶论亲身经历的母亲。他那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甚至连前程都不要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母亲把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孩子送走了,去向不明。
他那时才知道,自己一直不受宠的原因不是不够优秀,而是父亲不爱母亲,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所以,他也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虽然他呆在父亲身边,得到了许多,却像什么也没有得到!那恨积聚了十年,只要扳下扳机,什么都结束了。
他打开了保险栓……
盈束找了一圈没找到妞妞和漠寒,眼看着就接近庄园的大门了。大门有指纹系统,漠寒的指纹是输进去了的,如果他们出去是绝对有可能的。大跨步,她走了出去。
这里是侧门,跨出去,她才惊讶地发现,训练营就在眼前,跟她只隔了一层铁栏。她寻找着,视线最终定在了围栏的那道身影上,她看到了白赞!他手里握着枪,枪口朝着庄园的对面,斜上方。
斜上方!
某种记忆从脑海中袭过,盈束猛然抬头 ,看到的是漠寒的那张倔强而苍皇的脸。他的身上,似乎还胶着一只小手,有隐隐的来自妞妞的呼声!
她的脸白到了极致,脚一软差点跌倒。顾不得别的,她疯了似地朝白赞跑了过去:“白赞,不要!”她跟在漠成风身边,他教过她很多,她同样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漠寒就算跑得再快也未必逃得过一个快枪手的子弹。
“停下!”白赞出了声,不看她,枪动了动,暗示明显。盈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不敢再迈动半步,只能死死盯着白赞,“不是都决定放手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他那晚说过的话,她都记得。当然,她此时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转移白赞的注意力。
“谁说我要放手了?”白赞冰冰地哼,“今天营地里只有我一个,我想干什么都可以。”
“白……赞。”盈束差点晕过去,“他是你弟弟啊。”
“你忘了吗?就是因为他,我妈才疯的。”他眼里染着恨,“以为没机会了,这是上天在帮我。”
“白赞,你要是恨,就对着我下手吧。”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去死,用力压住自己的胸口。
“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不管对谁都不会对你。”他回应她时,目光柔软了许多,“要不我们做个交换?”
“什么交换!”
“你离开漠成风,从此跟我在一起。”
“怎么可能!”
“那就不客气了。”他直接按下了扳机,甚至连给盈束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盈束脚一软,一下子跌在地上,闭紧了眼。
预想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耳边只有轻轻的哒一声,她睁眼时看到白赞露出不明白笑容,墙上的人仍在。
“我爸怕我跑掉,早就跟他们吩咐过了,不能给我子弹。”
所以,枪里是空的。
盈束这才找回了一点点力气,用力吁着气。“白赞,你这么吓我,我会恨死你的。”
白赞邪邪地笑,“我倒愿意你能恨着我。”至少这代表你心里有我。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转身离开。
城墙上,漠寒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
“哥哥,你坏!”妞妞用了蛮力扯了他一把,忿忿不平。她并不知道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凶险,而此时漠寒全身无力,这么一扯,便将漠寒扯离了梯子。等她发现,两人都朝下坠去!
原本妞妞落在下面的,紧急中,漠寒唯一能做的是借着最后一点力把她移到自己身上,而后一起坠下……
盈束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抬头去看二人时,早已无影,不好的预感升起,她疯了似地跑回去!
“盈束!”漠成风是深夜赶到的,此时,距离事发已经十几个小时,“情况怎么样?”事情,盈束早在电话里说了,他已经知道妞妞和漠寒掉下高墙的事情。
“妞妞手臂骨折,手术已经结束,明天早就能醒过来。可漠寒……”盈束无助地看一眼手术室,里面依然亮着红光,说明手术还在进行。
“他的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