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己再玩会儿。”
“还挺上心。”宋铭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跟他闲聊,“就不怕也跟姚斌似的,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那会儿他堵你门口哭了好几天我可还记得呢,你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裴向禹眯着眼睛似乎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坦白道,“记不清了。”
宋铭对裴向禹的作风知之甚详,有姚斌这个前车之鉴,还是照样我行我素:“不想说你,别一天要星星就不给月亮了,把人招惹的死心塌地最后还不是你自己麻烦。”
裴向禹笑了笑没说话,麻烦倒是没觉得,这次这个稍微有点不领情。
闲聊了几句,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找小童,小童在不在?”
“小童……不是姐姐,您找小童也没用,您在这赊的账先结一下吧。”
吧台中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跟宁越纠缠:“我没钱……我知道小童在这,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让小童来见我,见到小童我就有钱了,我是他妈妈。”
“怎么回事?”
宁越看见宋铭过来,躲到他身后当复读机:“她说她是小童的妈妈。”
“小童……童渊?”
“是,是是是……童渊的妈妈,等我见到小童我就有钱了,我上次还在这遇见他来着,就前一阵子……”
童渊的妈妈……
裴向禹皱眉,根据陈义安拿给他的资料,童渊的妈妈黄文淑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不过种种迹象表明,童渊跟黄文淑几乎没有联系了。他一抬头,刚好对上宋铭的眼神。
裴向禹犹豫了一下,还是示意宋铭叫童渊过来。
“童童,”宁越从吧台边上探出一个脑袋,拍了拍童渊的肩膀,“有人找你,说是你妈。”
白翌辰眼见着童渊的脸色一下从春风和煦急转直下,瞬间就成了冰封千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童渊,被吓得不轻。
看了看对面的范统,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道这还有一个跟他同频道的。
童渊铁青着脸站起来。
刚才就听见外面有动静了,本来想着事不关己,没想到是狗皮膏药。
他刚绕出来,就看到女人比前几天又憔悴颓废了许多,一看见他,浑浊的眼睛蓦地亮起来,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童,我就知道你在!”
童渊冷冷道:“能给的钱我都给了,你又来干嘛。”
“小童,你是给了,妈妈知道。可是你才给了八十万,这不是还差一些……你帮妈妈把剩下的还上,妈妈保证……”
童渊心里火大,脸色就十分严峻,女人看着发怵,越说越小声,最后改口道:“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说好不好……”
“……什么情况?”在一旁围观的白翌辰觉得看明白了,但还是有些糊涂。
范统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这一会儿功夫,以他们这处为中心,已经黏了好几双看热闹的眼睛,童渊不想这种破事儿耽误宋铭的生意,刚想迈腿,就被攥住了一边手腕。
裴向禹把人拉到身边,拒绝道:“他不去。”
听见这个声音,童渊一愣。刚才没注意旁边都是谁,倒是不知道裴向禹也在这。
见裴向禹出声,宋铭立刻吩咐宁越叫来保安,疏散边上的无关群众,顺便颇为强硬的检查了他们的手机。
女人看见裴向禹,推断是个有钱的,顿时又生出一丝希望。
“你的债务和童渊没有关系,如果有异议,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
冷冰冰的一句话,女人彻底绝望了,她眼珠无意识的转了转,突然拿起吧台上的酒杯摔碎了,架在自己手腕上。周围顿时慌了一阵。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女人几乎歇斯底里,又突然望向童渊,放软了语气道,“小童,我是你妈妈啊,你忍心看他这样对我?”
童渊胃里一阵翻涌,压着舌根冷硬道:“要不是因为这点血缘关系,我连见你都嫌恶心。”
他这话说得十分发自肺腑,按说对这么一个泼妇实在无须多给眼神,但大约是“童渊”的缘故,一遇上她,气性就会大一些。
女人显然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两排满是烟渍的黄牙:“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跟你那个早死鬼的爹一样不是个东西!”
早前她用碎玻璃杯比划自己手腕的时候,保安怕刺激到她,退了几步保持距离。是以她这会儿疯了一样扑到童渊那边去得时候,竟没有一个来得及动作。
裴向禹把童渊往自己身后带了一把,直扑过来的玻璃片奔着童渊的胳膊就去了。
童渊生生挨了一下,反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向上一拧,逼得她松开手指。破了一半的玻璃杯“啪嗒”摔在地上。
“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了。”
童渊看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