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手机在耳边疯狂震动,才把他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拽出来。
“酒醒了吗?敲门也不开,再不起一会儿上课要迟到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
电话里范统的声音好像飘在很远的地方,童渊揉着闷闷的太阳穴,套上衣服,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马上起来。”
昨天晚上这个酒他是真的不想喝,但是没办法。
童渊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拿着牙刷的手突然顿住。
他扒开衣领,左边的锁骨上赫然印着一排来历不明的吻痕,经过一夜的发酵,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这什么情况?
身体并没有放纵过的迹象,他把衣服掀开,其他地方也都干干净净的,甚至连个手指印都没有。
奇了怪了。
童渊咬着牙刷,神情凝重的开始复盘昨天晚上的经过。
徐青彦要他喝酒,他喝之前给范统发了个消息,然后早上醒来,身上多了这么个痕迹。
好像哪里不太对,缺了点什么。
他匆匆洗了把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隔壁,把门拍的哐哐作响。
“这么快?”
范统很快把门打开,童渊挤进房里关上门:“昨天晚上是你把我接回来的吗?”
“呃……是啊。”范统被童渊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对恢复现任的老板的话执行到底,没有提起裴向禹的名字。
“那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你接我的时候我和谁在一起?”
“没有啊,怎么了?”
童渊沉默了一会儿,不那么确定的问:“那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范统:“……”
看范统的表情,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了。
“到底怎么了?”
“没事,走吧。”
童渊摆了摆手,酒后乱性还忘的一干二净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也可能是昨晚范统来之前他碰上的什么人,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饥不择食见人就上,但是身上的痕迹明明白白的挂在那,总不能是自己咬上去的吧。
但愿不是什么难搞的人物,这要是个认识的,见面了完全不记得也很难办。
童渊头疼的想着,心不在焉的等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童渊一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扭头离开。
“小童!”
不等他有所行动,乔宁已经搭住了他的肩膀。裴向禹就站在乔宁身后,少见的穿了件浅色半高领线衣,衬得整个人柔和了两个度。
裴向禹看见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童渊反倒先别扭起来,扯了一下领子,莫名心虚。
距离他单方面提出分手已经过了半个月,他连着摁了裴向禹三个电话,然后裴向禹就没有在找过他了。
处理这种关系,他向来都秉持着好聚好散的原则,头一次搞成这样,连他自己都嫌弃。
乔宁似乎对他们俩分道扬镳的事情毫不知情,热情的揽着他发出邀请:“我刚准备找你呢,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舞蹈课快晚了。”
正说着,他眯了眯眼,看见裴向禹的衣领边缘露出的那一点形迹可疑的牙印。
“……?”
这人几个意思?刚分开这么几天就有下家了?还迫不及待的给盖了个戳?
什么心虚啊内疚啊,一瞬间全都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油然而生的意难平。多少也在一起小半年了,合着他的魅力值就这么低,缓冲期连半个月都不到就找人填空了?
亏他还以为裴向禹应该挺挑食的,没想到这么好打发。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保鲜期短还是气裴向禹来者不拒,童渊窝了一肚子火,不耐烦地挥开乔宁的手径直进了电梯。
乔宁一脸莫名的看了看范统,低声问:“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起床气吧,刚醒。”范统摊了摊手,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赶紧溜了进去。
乔宁:“?”起床气还带延迟的么?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
整整一下午,童渊莫名暴躁,跟舞蹈室里的钢管较了半天劲,动作要领没记住几个,手掌和腿上的水泡倒是磨出来一大堆。在年轻的舞蹈老师罢工之前,他自己先受不住了,提前下课回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儿,心情没见好,很久不犯的胃疼也跑过来凑热闹。白羿辰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进来。
“喂!”
“吃呛药了?这么大火气,谁把你惹了。”
电话那头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童渊懒得理他:“给我打电话干嘛。”
白羿辰:“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就这个态度,还是不是朋友?”
童渊:“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有个事麻烦你。”白羿辰怕童渊真把电话给挂了,正经起来,“这不是jo家的‘遗孤’今天突然就宣布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