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别从小虽然生活一直十分优越,但是像庄宴这样的家庭他见得真就不少,他的公司主要是开发房地产,以前遇到过太多太多的家庭纠纷,钉子户,为了那些拆迁款,兄弟反目,父母大打出手的,忽然冒出个小三带孩子的,或者孩子是隔壁老王的,这种离谱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他并不同情庄宴,他觉得庄宴并不可怜,这小孩身上的精神和傲骨不值得让人给予可怜的心态,更多的,温别对庄宴的目光刷新出来的是赞赏。
他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庄宴站在那,目光如炬,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模样。
很帅。
不禁,他忍不住的笑了笑。
这小孩拳头真硬,看他把他二叔打的满脸是血就知道最开始他强吻他那一次,庄宴打他的那一拳已经算是收力了,不然岂不是要把他按在地上捶?
叹息摇头,这小孩他要不得,怎么看庄宴都是一块硬骨头,温别倒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
到底甜不甜,还是需要扭一下才知道。
温别不是没想过去‘扭’的心,只是没什么太大的自信,不是说怕自己没有足够的魅力,而是怕自己的手劲不够大,这‘瓜’扭不动!!!!
这刚刚到家,洗完澡躺下。
妈妈就敲门进来了,跺脚问温别把他儿媳给搞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人了。
闹着要见人,无奈之下温别只能把庄宴的手机号码给妈妈,妈妈拿到号码高兴的蹦跶了出去就给庄宴打电话。
温别也没有发信息提醒,他就是想想庄宴接到妈妈电话时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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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环。
蜘蛛巷的小屋子,庄宴真的觉得他倒霉的塞牙,门的钥匙居然丢了,白天的事情一幕幕在脑子里划过,心头那份失落和痛苦让他拧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破门把上,一拳又一拳,硬生生把这门给砸开了。
而手面的皮也破了,血流不止。
庄宴关门走了进去,捂着眼睛就哭了,说到底,他再装成熟,再城府,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
从此以后人生这条路,他只能一个人走。
没有亲人的辅佐。
什么都没有。
眼泪滚烫的好像一颗颗炽热的珍珠砸了手面的伤口上,他却不知痛,手机不合时的响起,庄宴哽咽着拿出手机,却是陌生号码,他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庄宴为了方便照顾爷爷没办法找固定的工作,只能做零碎的活。
所以经常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找他做活,什么都有,发传单,工厂临时顶班,大酒店做一日服务员,等等等等……
“喂,你好,哪位。”即使他强行压制住了哭音,但是那微微的颤音还是让心思敏锐的妈妈一耳就听了出来。
或许这就是作为妈妈的敏锐,妈妈声音放的极为温柔,道:“小宴,我是妈妈啊!你怎么没和宝贝回家啊?妈妈晚上还买了帝王虾,可是你都没回来。”
这一声——小宴,我是妈妈啊!
直接让庄宴泪崩,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横流,声音再也克制不住的放声大哭了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抽泣着,“妈,妈妈……我想你了。”
是一时的也好。
是取代一下也罢。
妈,我真的想你了。(世上只有妈妈好,作者表示从小没有体会过母爱,所以大部分的文里只是根据看别人家的妈妈来描述的,具体心里其实我也不知道。)
妈妈听到庄宴哭的这么伤心欲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直奔回到温别的房间,房门都没敲,一脚就给“哐当——!”一声巨响的把门给踹开了。
温别被吓得一愣,正拿着内裤站在床边,一个翻身就躲进了被窝,“妈!不敲门啊?”多少年了,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
妈妈可不管这些,指着温别的鼻子就问:“你是不是欺负小宴了?”
温别皱眉,“怎么了?”
妈妈气的胸口起伏,脱下脚上的兔子拖鞋就往温别的脑袋上抽,连连抽了三下,温别只能裹着被子在床上闪躲,“妈,妈!你冷静,我什么时候做出仗势欺人这种事儿了?庄宴那么乖,我干嘛欺负他?你这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动手?
我过了十八你可就没再打过我,我今年都三十二了,三十二了啊!就算是我不对,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啊!”
温别有些哭笑不得,一通乱喊后,连连解释,三指顶天的发誓,“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欺负庄宴!到底怎么了?”
妈妈狐疑的看着温别,咬牙切齿道:“你没欺负小宴,他能哭成这样?我听得都心疼死了,这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说想我了!”
温别心头一软。
他知道,庄宴一个人可能情绪绷不住所以才这样哭的,而电话那头的庄宴听到了妈妈对温别的打骂,简直无法想象妈妈是怎么动手打温别的,更无法想象刚刚的温别是如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