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述住的老公寓隔壁搬来了新的住户,他是看那间长时间没人住的屋子门口堆放的纸箱子突然被清理一空,摆上了一个新鞋柜得出来的结论。
毕竟这一周他都跟着沈康年加班,早出晚归,没什么和新邻居碰面的机会,两人也就没有什么交集。
直到许述收到了新邻居的礼物,一个漂亮的纸袋子挂在门把手上,还系着小丝带。
那天晚上,凌晨两点,许述和沈康年肩并肩站在家门口前面。沈康年看着那个粉色袋子,不善的眯起了眼,脑袋里开始火速分析,这是个什么袋子,送这个袋子的人又是谁,这是怎么样一个意图。
这几天晚上回家,都是沈康年开车送许述到家,再自己开车离开,今天晚上是实在太晚了,到许述家都两点多了,许秘书看沈康年眼底青黑一片,没忍心再让沈总疲劳驾驶回家,就主动让他留宿。
沈康年当然是屁颠屁颠就跟上来了,这楼梯间窄小,声控灯时长不灵敏,黑黝黝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很像会发生点什么的走廊,就比如——沈康年因为看不清路左脚踩右脚摔个大马趴,一头撞上了许述的腰,差点给许述撞跪地上。
这动静,再耳背的声控灯都亮了。
“沈总。”许述扶着腰,扭头,一脸无奈的伸手去拉沈康年。
而沈康年的窘迫在这昏黄的声控灯下一览无余,“没站稳,撞疼你了吗?”
“不疼,您没摔到吧?”
“没有。”
沈康年嘴硬,许述都看见他黑西裤上一块白乎乎的灰尘了,想也知道肯定跪地上了。
于是许述主动拉住了沈康年的手,轻轻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那我刚刚差点摔倒,太黑了,沈总和我拉着走吧。”
反正大晚上,也没人看了,拉手就拉手呗。
沈康年握住许述手的时候,还不争气的有点激动。
两人拉着手上楼梯,沈康年突然问:“许述,这几天一直让你跟我加班,你不生气吧?”
“生气什么?”加班成常态的许秘书淡定的很,要气也是刚上班的时候,会觉得沈康年太工作狂了,连带下属都不好过。
不过慢慢也觉得,这样才是沈康年,工作投入又认真,其实还挺帅的。
“我刚说了要追你,就给你一大堆工作干。”
大数据都知道沈康年在追自己的秘书了,天天网页推送一些总裁和秘书的小文章,故事里的总裁,都是把他的小秘书放在腿上一边喂蛋糕一边工作,要么就是为了闹别扭的小秘书抛下会议,狂奔离开公司。
每每看到这样的文章,沈康年会代入脑补,脑补完之后一身恶寒,真这样的话,他的公司会倒闭吧?
但也确实,人家搞办公室恋情的,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人以权谋私,偷偷整点轻松的事安排给自己人,他倒好,整天让许述累哼哼的。
“要不,我给你配个助理?这样你也轻松一点。”
沈康年以前是一秘一助,但是,基本上女助理就没有安生的,不是看沈康年犯花痴,就是看许述脸红心跳的。
男助理又实在找不出和许述一样心细的了,试了好几个都有点太过粗线条,最后只有许述一个。
“不用。”许述拒绝的很快。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跟沈康年打配合,这让他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外人达不到的契合度,这是值得幸福的一点发现。
沈康年所有的小细节都能轻而易举的被许述发现,他的小习惯许述也了若指掌,他就像渗透在沈康年身边的成瘾剂,变得像水,像空气,无可取替,无可比拟。
许述每次有这样的想法时,都会觉得自己有点心理阴暗,可偏偏,对一个人的执念是加深的过程,这样的想法只会像是燃起火光的野草,愈燃愈烈,除非烧尽,否则没有停息的那一刻。
许述幻想过,如果他是一个完整的人,或许他的动作会比现在还明显。
他可以毫无忌惮的让沈康年感受到他的魅力,一个男人的魅力,让沈康年在明白他的感情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挣脱,这样他们两个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没有任何顾虑和忌惮。
可现在,许述像是饥肠辘辘的旅人被自己一直肖想的蛋糕香气吸引到了一个死胡同里,蛋糕就在对面,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还有一幢高墙,蛋糕撞不开墙,赤手空拳的他,也无法攀越。
难以抑制的欲望只会更加强烈,可无法得到的空虚也同样让人备受折磨。
“许述,这是你的邻居送来的礼物吗?”沈康年不悦的语气唤回了分神的许述。
“嗯?这是……”许述拿过了自己门把手上的袋子,掂了掂,里面应该是小蛋糕一类的东西,“可能是对门的新邻居送的礼物。”
“是女的?”沈康年看那粉袋子,一丝丝不高兴。
许述在他心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因为沈康年公司里的小女生,很多都喜欢许述。
比起一个脾气上来像是喷火龙,嗓门大的赛过土拨鼠,万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