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能算亲?
不能算。
这话一直盘桓在魏柏脑海里,那怎样才算?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胳膊贴着胳膊,魏柏不再是矮瘦的小男生,尽管身上仍旧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但骨架已经朝着大人模样生长开来,手臂与腰身也愈发紧实。
从前略略宽敞的床现下竟显得狭促,每次翻动身体,魏柏都会不小心碰到傅知夏,好在傅知夏睡觉很沉,并没有察觉。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魏柏小心谨慎地伸出手指,用指腹在傅知夏脸颊轻轻蹭了一下,很柔很软,这触感像猫爪子搔在他心头最痒的那一点肉上。
还想碰,想蹭。
魏柏索性撑起胳膊,侧身观察起傅知夏来,像个满怀好奇,探索未知领域的小孩儿。
可这张脸,他明明看过无数遍,却还是觉得次次有次次的好看,甚至一次更甚一次。
魏柏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魏柏的目光从傅知夏的眉弓滑到鼻梁,一寸一寸,慢慢游移到嘴唇,上下唇瓣轻轻闭在一起,微翘的唇珠在夜色中闪着漂亮润泽的光。
怎么才算亲?
魏柏盯着傅知夏的唇,心下一动,再睁眼时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以后,魏柏霍然直起身子,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连忙后退到墙角。
脊背紧贴着毛扎扎的墙面,瞬间袭来的冰凉叫魏柏捡回了些神智。
他有些惊恐地看着傅知夏,像个偷腥即将被抓包的小贼。
傅知夏的眼睫正微微颤动,睫毛被月光透过,在眼底拉出参差扑簌的灰影,好像下一秒就要醒过来。
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魏柏两颊滚烫,他惊魂未定地盯着傅知夏看了许久。
万幸,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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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儿怎么老盯着我看?”傅知夏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甚至准备去照镜子,“我嘴上有东西?”
“没,什么也没,”魏柏连忙躲开视线,饭才吃了一半,便拽起书包,飞也似的逃跑了,“干爹,我去上学了!趁潘小武的车,下周见!”
“忙什么啊,这么喜欢上学?”傅知夏皱着眉,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米饭还没送到嘴里,“啪”一下又放下筷子,恍然大悟似的,“这是在学校谈恋爱了吧。”
毕竟昨天回来的路上魏柏还问了自己有无谈过恋爱,傅知夏咂咂嘴,没错,肯定是这样。
我一想起她,心跳就特别快……
这是不是心动……
是喜欢吧……
潘小武的话像咒语,不停在耳朵边回响,魏柏绕着操场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最后将自己摊成一个大字,散架似的躺在操场中央喘息。
面前是低垂的夜幕,万顷星河连成一片汪洋。
合眼启眸间,魏柏看到的,全是傅知夏的脸。
“魏柏……”潘小武戳戳魏柏的手腕,语气很颓败,仿佛看魏柏跑步的他才是筋疲力尽的那个,“我明天也跟你一道跑步。”
“……发烧了?”魏柏想,潘小武会跑步,母猪要上树。
“我要减肥,”潘小武说,“顾嘉怡说我很好,就是有点胖,她说我瘦下来一定很帅,如果我为了她瘦下来她就考虑喜欢我。”
魏柏缓缓屈起一条腿,打起精神,浑身酸痛地坐了起来,暼着潘小武:“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我认真的!”潘小武竖起三指,似在起誓。
其实魏柏从没觉得潘小武丑,潘小武胖是胖了点,但并不是挺着肚子满身赘肉那种肥胖,他皮肤好,五官也算端正,脸上肉嘟嘟的,细看看其实是个精致干净的胖男生,甚至因为比旁人圆乎,还多了点招人稀罕的喜感。
第二天,潘小武果真来跑步了。
他才哼哧哼哧跟着魏柏跑上一圈,迎面就碰上了散步的陶玥。
陶玥带着耳机,穿着运动鞋,追在潘小武身侧取笑:“潘潘,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跑步了,减肥,谁刺痛你了?”
潘小武脸一红,没说话,十分卖力地加速,将陶玥连同魏柏一齐甩在身后。
魏柏停下来,没再追。
“我看到他跟顾嘉怡讲话了,”陶玥问魏柏,“是不是因为她?”
魏柏点点头,沿着跑道慢慢走:“是吧。”
“她不会喜欢潘潘的,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她谁都不在乎。”陶玥语气略带些急躁。
她一早认识顾嘉怡,俩人回家都是坐一班别,她目睹过很多追着顾嘉怡说喜欢的男生,可顾嘉怡好像只是喜欢被人喜欢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来自很多人,与对方胖瘦美丑没有太多关系。
“他就三分钟热度,跑两圈就喘,不会折腾太久,”魏柏笑笑,“等心血来潮的劲儿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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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心血来潮!”放假这天,潘小武将魏柏来拉到一家纹身店,盯着门面,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