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道:“你们怎知唯仁仙君就不会仙法仙术?你看这些立柱上的浮雕,各种妖魔鬼怪都跟真的一样!”她说着,伸出手戳了戳柱上一只蟾蜍妖的眼睛。
苏苏问道:“哪个是唯仁仙君?”
雪落指了指:“喏,就坐在最高处的那个!”
苏苏看了一会,又小声问道:“坐他旁边的那个年轻道人是谁?看着十分儒雅的那个。”
一个略大些的姑娘开口道:“那个是昆嵛山的含章真人。听说妖□□之前就在他手里,后来又失窃了。想来是把丹给找回来了,又献给了唯仁仙君,才有今日高坐殿上的待遇吧。他背后那名前辈看着倒有些面生。”
苏苏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南梅师姐,坐仙君另一边的那两人是谁?个子高些那个长得真好,只是脸上那一道刀疤有些可怕。”
雪落显得有些兴奋,抢答道:“那个啊,那个就是南梅师姐的心上人,大名鼎鼎的令德君!”
听闻令德君三字,南梅的脸有些泛红,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倒是雪落滔滔不绝道:“另外那个是昆嵛山的一个小徒儿。那人也当真好笑,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冷面孔,唯独对令德君言笑晏晏。听说这令德君是个断袖?先是玉衡公子,后是妖王,现在又勾搭了个小徒儿,可真是花心得很啊。”
听到断袖二字,南梅原本红到耳根的脸变得有些白,所有的颜色都堆到了眼眶与鼻尖,几乎要落下泪来。苏苏足尖踢了踢雪落,让她不要再说了,然而雪落的嘴却无论如何也闭不拢:“那令德君在汉阳为了妖王大开杀戒,可得罪了不少人!那时候都说他是色令智昏。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亲手杀了妖王,功过相抵了。如今倒坐了上席……诶诶,苏苏,你表哥来了!”
来人名叫高逸安,是新晋成名的公子,也是苏苏的未婚夫。许多人都说他的相貌与当年玉衡公子不相上下,若无珠玉在前,他定是年轻一辈中风流倜傥第一人。他的入场引发了殿内众多年轻姑娘们的一阵议论与笑闹,在他笑着把一支花递给了苏苏,又笑着离开后,众人才慢慢归于平静。
“嘿,周乾!”郎风客用胳膊肘碰了碰周君惕,“你怎么就没送过我花?”
周君惕低声问道:“你很在意?”
郎风客不答,只盯着他看。周君惕无奈道:“我送过的。半山小筑的合欢是我亲手种的,年年都开花。”
郎风客笑得十分灿烂,恨不得立刻抱着他亲上一口。然而机会转瞬即逝,随着台上唯仁仙君的起立,他二人的神色都渐渐严肃了起来。
只见唯仁仙君缓缓站起,又缓缓走到了大殿中央,高声道:“诸位同修,且听老夫一言。”
“大家既然来此,想必也都知道,妖□□如今就在老夫手里。这妖族一向只听从妖王的调遣,谁吞了这妖□□,谁就是新的妖王。”
“今日,我便告诉各位,妖□□,已经被我炼化了。如今我!就是妖王!”
殿内一片哗然,然而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唯仁仙君环视四周,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又说道:“众仙门与妖族开战日久,双方各有损伤。如今正好是握手言和的好时机。我建议,将妖族北迁,与仙门一样开山立派,共享河山。”
“不妥!若是任由群妖出了哀牢,我神州大地必然生灵涂炭!”云州神树宗的章宗主忽然站出来喊道。然而他话音刚落,人头便冲天而起。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妖,正伸出尺来长的舌头在手中不断滴血的大环刀上轻轻舔舐。
原本不该成群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妖魔鬼怪不断从大殿的立柱上走下,有的狰狞有的阴森,无数利爪毒牙对准了殿内的修士,仿佛谁再敢发声,便要让谁永远也不能再发声。
苏苏见到这血腥可怕的一幕,干呕了几下之后脸色变得惨白。她原本就站在门派最末,如今背后就是一只瞪着眼珠流着口涎的蟾蜍妖,吓得她几乎快要昏厥。
忽然有人将她向前拽了一拽,她的背后多了一个身影,是南梅站了出来,挡在了她与那蟾蜍妖之间。幸好那妖不再什么动作,只是呆愣愣的望着大殿中央。
大殿中央,唯仁仙君挺直了脊背,仿佛整个人都拔高了几寸,瞬间变得年轻起来。他笑吟吟的说道:“还有哪位同修有意见或者建议,尽可以说出来。我不杀你们便是。只是过了今日,若还有人如章宗主一样胡乱说话,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仙门正派皆敢怒,却无人敢言。唯有一人站了出来,与唯仁仙君一般笑吟吟的说道:“谭庭竹,你这个假妖王,倒比我这个真妖王更为群妖着想啊,我都快忘了你是个人了!”
“郎风客啊郎风客,我还以为你多有定力,这就忍不住了么?”谭庭竹摇头笑了笑,向着后面的施无敌比了个手势。
然而施无敌并没有动作,他也不敢有动作,履霜剑正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黎永贞笑着说道:“施前辈,得罪了。”
“仙君封印了你的灵力!”施无敌横眉怒目,十分的不甘心。
黎永贞轻声解